江昊方自松了口气,听到有个刺耳的声音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调戏小女孩,可恶。”
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子,肩上一根竹扁担,一端担着只精致的鸟笼,用金丝掐制,罩着的红绸布掀起了一半,里面食罐水槽都精美异常,似乎是大富人家才用得起的器皿。而这老头子穿着破破烂烂,一副穷相,鼻子如鹰勾,嘴巴突出,双腿细长。担子另一头,是一口小炭炉,也精致异常。也不知道这老头子什么来路。
老头子正火冒三丈,放下扁担怒视江昊:“小子,在我老人家面前,你也敢调戏小姑娘,你不想活了不成?”
汝瑶怯生生地解释道:“他没有欺负我,大哥哥是好人。”
老头子一指她道:“你不用替他说话,这里我说了算。”
江昊哭笑不得,误会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连女孩子的解释也不信,也有些恼火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怎么不听我们说清楚?”
老头子一翻眼睛:“你说对了,我这个人就是从来都不讲道理,你能把我怎么着?”
江昊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明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不认帐,自己又关心汝瑶是否好些了,便转过头不去理会他,谁知老头子道:“小子,还不向我老人家赔罪?”
江昊也不禁有了脾气:“我为什么要向你赔罪,错的又不是我。”
老头子道:“就凭我老头子是飞鸟仙,你就该向我赔罪,我向你赔罪的话,多没面子。”
江昊从小就谨遵长辈的教导,是个典型的好孩子,本来什么事都谦恭有礼,就算别人欺负到他,他也经常是忍让。但自从学得异能之后,个性里被压抑的狂放一面逐渐都张扬出来。更何况这飞鸟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他寻思着怎么给汝瑶找个地方烘干衣衫,让汝瑶好好休息,头也不回就是一句:“做梦!”
飞鸟仙气得头上的帽子一下蹦起老高,古人说的怒发冲冠,大概真就这模样,他胡子翘起老高说:“你敢小瞧于我,让你小子吃点苦头先。”
江昊深知东胜神州非比地球,任何奇怪的人和事都可能碰到,虽然没对他客气,但还是没敢大意。没想到飞鸟仙只是张嘴一吹,狂风大作,挟着烟尘向自己席卷。
两人近在咫尺,黄豆大的沙粒劈里啪啦打来,江昊气沉丹田,就是十二级台风现在也休想撼动他分毫。他只是担心汝瑶柔弱的身子经不住这种打击,用身子遮蔽住汝瑶,汝瑶紧紧缩在他怀里,头都不敢抬,一副弱不胜寒的模样。
江昊胸中涌起一股热意,觉得自己就是拼却性命不要,也一定要保护这个女孩子,他昂首道:“有什么法术尽管对我来,欺负小女孩,你胡子一把了,不嫌丢人么?”
飞鸟仙大概也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我不是要欺负你们,只是……妈的,欺负小女孩又怎么样,我比你强,我就能欺负你。”
江昊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简直和无赖一样,自己的硬骨头又显出来了,也大声道:“我就是不肯任人欺负,死也不肯!”
飞鸟仙鼻子一哼道:“我就非要欺负你,你能如何?”
他见狂风把山树都吹得东倒西歪,也没能把江昊怎么样,翻了翻眼睛,一耸肩膀,旁边两棵巨树拔地而出,对着江昊就撞过来,江昊只是伸掌一推,说了声“回去”,两棵树向飞鸟仙撞回去。
飞鸟仙额头青筋爆起,用力往回推,两个人像拔河一样互相拉锯,江昊忽然起了童心,猛然一收力,向旁边一闪。两个人的真气隔空对峙,本来就如同两个小孩子用手推着对方,一个人忽然撒手,另外一个人马上就失去了依托。
所以结果是,江昊抱着汝瑶,在一旁悠闲看着,飞鸟仙一头冲进灌木丛里去了,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头上还连根顶着株青草。
飞鸟仙气鼓鼓地道:“好小子,好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上行囊里面拽东西,拽了半天什么都没拽出来,拍拍头说:“坏了,今天没带东西出来,怎么办好呢?”
他又自言自语说:“对了,还好试炼炉带出来了,你等着,我现在炼出件兵器也能对付你。”
他折了根断枝,长三尺有余,然后就往小炭炉里面塞。说也奇怪,不足尺余见方的小炭炉,长枝塞进去绰绰有余,一点也没露在外面。飞鸟仙只是吹一口气,炉下顿时燃起熊熊烈焰,江昊远在几丈外都感觉到热气灼面,让人难以置信这么炽热的火焰是他吹出来的。
飞鸟仙对火焰的烈度似乎还不满意,自己又鼓足了腮邦子吹气,他的腮邦子比风箱还好用,火焰被他鼓得更加猛烈,只有打铁炼钢才会要这般青纯猛烈的火焰。
估计只是几分钟的光景,飞鸟仙就猛一鼓腮邦子吹熄炉火,伸手开炉门,从中取出那截树枝。炉门上犹自滋滋冒着青烟,可见热度之高。但这飞鸟仙当真皮厚,若无其事拿出树枝在手上擦了擦。那根树枝没有被烧焦,长度还是三尺,只不过已经变成了乌亮的颜色,形状像一根拐杖。
飞鸟仙得意洋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