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叫声的是田氏,她那高八度的尖嗓门瞬间将陆家的所有人都给惊醒了。陆家几房人全都爬了起来,聚到了上房门口。就算是陆灵等人,也一个不剩的都爬起来站到了上房的门口。
陆立品上前去问怎么回事,里面没人回答,只听见田氏的尖叫声,但那尖叫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降低,最终全都听不见了。
陆清紧紧的拉着陆灵的手,贴着她,压低了声音,细声细气的道:“阿姐,是不是?”
“嘘!”陆灵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来。隔墙有耳,可不能让人听见了。
陆清急忙瞪圆了眼睛,捂住了嘴巴,紧张兮兮的朝着四周打量着。
陆灵看着好笑,便拍了拍他的头。
这时,上房的人被打开,陆老爷子佝偻着腰走了出来,借着昏黄的灯光能够看见,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
“阿爹,怎么回事,阿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立品先一步走过去,扶住了陆老爷子。
“快,快去请郎中,你阿娘病了。”陆老爷子拉着陆立品的手,快速的道。
“阿娘病了?快,阿忠,赶紧去请郎中。”陆立品没有迟疑,直接回身去吩咐站于身侧的一个男子。
他叫陆忠,是陆立品的大儿子,今年25岁。他长的很像陆立品,高高大大,红面膛,脸上不时的就会露出一些略显谄媚的笑容。可能是因为气的太急,身上的衣服居然扣错了纽扣。
因为陆立品觉着读书才算有出息,在陆忠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入了学堂去启蒙。只不过,陆忠好似在这方面没有一点天分,最后也只是认得了几个字便作罢了。
此时听见陆立品如此吩咐,陆忠忙答应了一声,“阿爷,你别着急,我这就去。”转头,他又对陆立品道:“阿爹,你跟阿娘先去照顾着阿奶,她年纪大了,天气又热,可不能大意了。”
“快去吧。”陆立品点点头,冲着陆忠挥了挥手。
陆灵在一旁听着,暗暗道,大房里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别看这陆忠仅仅只是认得几个字,可要说到溜须拍马,陆家的人中,他算是能够排上号的了。
那边陆忠跑出去了,陆家的几个人便跟着陆老爷子一起进了上房。几房人都要在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孝心,全都往前面挤。
陆灵跟在人后,探头朝着田氏看去。短短的一个晚上,田氏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这种感觉就仿佛是现代人所说的那种过敏现象。
而从她那潮红的面色便能看的出,她应该还在发烧。
虽然对此事有些把握,可陆灵还是有些紧张,因为这份量她还是把握不好。再加上之前是由二傻出手,更加无法断定份量的问题。
“但愿一切都能够尽快的告一段落。”陆灵在心中暗自期盼着。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院子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吵嚷的声音。陆灵站到了窗户口往外看,只见陆忠拖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往上房走来。
“陆忠,你这火急火燎的干嘛呢,我这衣服都还没穿好呢,慢点儿,真被你给气死了,这赶着投胎呢?”
陆灵认得,这个人便是河西村的土郎中,叫陈德全。这个男人在河西村破有些本事,并非仅仅只因为他懂得些医术,还在于他懂些问卜之类的东西。就仿佛前些日子田氏就是找的他为陆仁与陈雪儿合的八字。
陈德全为人很滑溜,三教九流的都认得一些。就算是要去面对一些比不上他的人,他也是能够哥哥长,哥哥短的说个没完没了。
因为这些,陈德全在河西村倒也还算是个有脸面的人。
“全叔,这都火烧眉毛了,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么多呀。就算你要生我的气,我也认了,为了阿奶,我就算是被全叔你责骂也没事。”
陆忠这样说,张德全倒是没话可说了。他一边拢着衣襟一边道:“你这小子倒是会说,也对,为了长辈,这没得说。果然是个有孝心的,老太太有福了。”
“全叔你客气了。”陆忠与陈德全说着便进了上房。
那边陆立品忙迎了过去,“德全啊,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阿娘这也是突然犯病,看着还挺凶险,劳你受累了。”
“品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太太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她有事难道我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睡着不成?得了,您放心,我一定尽力。”陈德全很是说话,与陆立品互相搀扶着走到了炕边。
“他全叔,你坐着。”孙氏将一把椅子拉过来放到了炕边。
“麻烦大嫂了。”陈德全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那边孙氏将田氏的手拉了出来,放到了炕边。
陈德全冲着她道了谢,开始专心的为田氏把脉。虽则他是个半桶水,但到底也是个郎中,至少给人的感觉还有模有样的。
“咦,这好像是中了天仙子的毒。”
“中毒?”陆家的人着急慌忙的围了上去,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这可不是什么生病,这是中毒呀。
陆立品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