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燃这个人护短护的厉害,又最擅长拿捏记者,几句话就把局面扳了过来。
说来霍云铎之前给媒体的花花公子印象太过深入人心,一下变成工作狂似的上进青年未免太不真实,所以郑燃考虑再三,也只说二少是浪子回头。
几位记者被唬的一愣一愣,再想细问,已经有安保部门的人过来请他们出去。
郑燃披着深色大衣直接就在走廊里训人:“怎么搞的?随随便便就能让记者闯进来?漫步云端是大排档?”
他平时很少发火,一旦严肃起来,几乎有种慑人的压迫感。
人事领导呐呐的陪着笑解释道:“这不是有杂志要给沈玉萧做专访吗?不知道怎么约到公司来了,一下见到二少爷就……”
郑燃闻言脸色缓和一点。
沈玉萧那个女人到底是高校出来的,脑子就是聪明,主打娱乐综艺的那些主持人没一个是她对手,光是背稿子都没她快,就更别说临场发挥了。
再加上她为人又有一套,哪个导演制片前面都吃得开,不消半年,已经隐隐成了一号人物。
主持界这两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那些一哥一姐在台上蹦跶了十几二十年,观众早就喜新厌旧了。好几家电视台看准这一趋势,便趁着年底伸来了跨年晚会的橄榄枝,点名要让沈玉萧去挑大梁。
兴许是这个风声让媒体听见了,才有杂志上赶着要在这时候来做专访。
郑燃表情放松下来,但是还是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约到外面去,公司艺人将来越来越多,被记者堵在自家地盘上,岂不是笑死人了!”
人事领导笑着连连称是。
郑燃挥手让大家都各回各位去,抬眼一看霍云铎,发现后者正笑眯眯的盯着他,一副欠扁的样子,不由沉声道:“去办公室说,好看的小说:。”
郑燃的办公室暖气打得太足,一开门迎面就飞来一阵热风。二少爷一进屋就自顾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大刺刺的四处转着找茶喝。
郑燃看着他比以前瘦削了一点的侧脸,微微泛黑的眼底和一片青色的胡茬,不知怎么,忍不住就叹口气。
二少爷撅着屁股正在摆弄桌子上的小盆栽,听见这几不可察的一声,立刻就挺直腰背,回过头来,一副紧张的样子。
郑燃看也不看他,径直走过去把茶叶找出来放进壶里,又把水加满放在加热器上,然后才坐下来说:“坐吧。”
二少爷两步跨过来坐下,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郑燃才说:“马枝儿的事出的不是时候……”
二少爷不等他说完,就急切的打断道:“要不要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报纸怎么出来的我都不知道,她不过是找我……”
郑燃无所谓的摆摆手,似乎是对事情的真相并不感兴趣:“不用解释,媒体那些手段我们都清楚,没必要做越描越黑的蠢事。”
二少爷闻言臭着一张脸,表情森然的看了郑燃一会,突然冷哼道:“在你眼里什么不是蠢事?”
郑燃看着他一对黑色眼珠,不由得想,霍家的基因真是奇怪。明明都是那样风流不羁的人,这样目不转睛看人的时候却常常会给你一种对方情深意切的错觉。
大少爷是这样,出现在报纸上的霍家老爷子是这样,眼前的这个人更是这样。
室内安静的出奇,渐渐地才能听到冷水被烧热的声音咕噜噜的冒出来。
郑燃收回目光,刷一下站起来,把烧沸了的水倒进茶壶里,用后背和他说话:“说出来也许你都不会相信,我见过这个圈子里最热烈痴缠的感情,那种爱和被爱的态度谁看见都会觉得害怕,但是最后又怎么样,不过是一拍两散而已。两个男人偷偷摸摸交往了近十年,却在最后散场的时候闹得那么凶,一辆车都要计较,你说有什么意思?”他一边说一边用茶水冲洗茶杯,然后把水倒掉,又斟满:“我的时间很宝贵,可没有这样的十年给谁去糟蹋。”
郑燃的语气不冲,甚至是过于冷静的。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两小盏茶,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还没放下迎面就被人按在了桌子上。
霍云铎死死的压着他,双手牢牢扭住他的胳膊,胡乱的吻着。
郑燃手腕被钳制着,两个茶杯都摔在地上,打湿了地毯。他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被打捞起来的鱼一样挣扎着,乱踢乱打了半天,仍然被一下咬到嘴唇上。
霍云铎的唇带着微微的凉意,口腔却炙热滚烫,一条舌头更是灵巧的不像话,随便一卷就勾着郑燃的舌头纠缠起来。
有一瞬间,郑燃觉得自己就是被人按在砧板上待宰的肉。对方的力量大的惊人,他全身都被禁锢着。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力不从心,被逼无奈的屈服,紧接着双腿被用力顶开。
郑燃一下惊恐起来,扑腾着想要爬起来,眼角都被逼红了。
霍云铎的嘴唇滑到他的鬓角,耳垂,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像是世上最温柔的情人。然而说起话来还是恶狠狠的,几乎带着一股子痛意:“喜欢你是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