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汐的手指上不断地渗出血液,滴滴答答流下来。
一旁婢女连忙在托着手绢接住滴下的血液,不让血滴到被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婢女手中的帕子被血浸湿,然后换了一张新的,片刻后又换了一张……
“雪萨尔小姐,这需要多长时间?这样一直流血也不是办法。”凌若寒看了看自己妹妹有点苍白的脸色,皱眉道。
“抱歉,让令妹受苦了。马上就好了。”黛安·雪萨尔一脸歉意道。
时间继续流逝,这时,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安格斯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凌若寒连忙起身亲自去开门。
安格斯穿着一声干净的银袍走了进来,头发上还冒着水汽,一看就是刚洗过澡。
安格斯一进来,就四处查看,当看到黛安·雪萨尔坐在床边时,眸光一闪。
“雪萨尔小姐在为我妹妹解蛊。”凌若寒解释。
“路上不是信誓旦旦说不是她大哥下的蛊吗?”安格斯带着一丝嘲讽道。
黛安·雪萨尔咬了咬牙,没有回嘴。这次,确实是他的兄长理亏。
他们家族有规定,不可以乱给人下蛊。除非是关乎到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安危,或者那人是家族的罪人和大仇人,才能根据情况下蛊。否则,乱给人下蛊,是要被族规惩罚的。
几句口角,他大哥就给人家小姑娘下蛊,太不应该,所以,让人讽刺几句,她也认了。
见黛安·雪萨尔不理他,安格斯也不再多言,摸摸鼻子坐到了云净初旁边。
云净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明明决定去帮凌若寒,却偏要做出一副假象,让他以为他不愿意帮。
她也是在安格斯再次离开康王府三天后,才收到他的信,说他回西域看看,顺便看看凌若寒需不需要帮忙。
信中,他还用一副非常委屈的语气道:“虽然你们都不关心我的决定,但是,为了怕净初你担心,我还是要报告一下我的行踪。净初,我对你这么好,你有没有觉得惭愧和对不起我。”
说实话,收到安格斯的信,云净初确实松了一口气,不过,丝毫没有觉得对不起他,反而想把他抓回来踩个几脚。
太幼稚了!
“出来了!”就在这时,众人听到黛安·雪萨尔发出一声沉着的声音,然后,他拿起一根银针,从凌若汐的伤口上挑出一根红色扭动着的虫子。
虫子非常细,非常小,比女人的眼睫毛长不了多少,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一根血丝。
黛安·雪萨尔将虫子挑入一个瓷瓶,然后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然后对众人道:“等会儿,我给凌小姐开一个药方,按时服用一个月后,身体就会恢复。现在,你们可以放我和我兄长离开了吧?”
“……”凌若寒去看巫九。
巫九没有说话,而是上前,去为凌若汐诊脉。
黛安·雪萨尔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巫九大概就是那个抑制蛊毒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