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婶娘和小诺再怪罪我,于是也没和她们说,自己就偷偷加了一次。幸好小诺现在分离魂魄,外面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而婶娘暮霭沉沉,闭目等死,也没有察觉。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都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黑白无常也没有再来,但是婶娘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全白,连眼睛里都出现了隐隐的灰白色,她走路甚至连腰都弯了下去,看来死去也只在这一两天之间。
第三天夜幕降临,院子里周圈点满了红烛,布满了一圈圈的纸人,在中间是十二生肖的画图,另外在加上一个猫和一把锋利的长刀,还有一个大碗。而我的身体早在昨天就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冰冷,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打了几个哆嗦,看到这一切的摆设,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哆嗦的更加厉害。
婶娘貌似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第一要放松身心,不论身体怎样都不要抗拒,第二一会不论看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不然有可能会惊飞魂魄,那我们即使醒来估计也与痴傻无异。
子时将到,带上了黑色骷髅头面具的婶娘将小诺从东屋里带了出来,黑色的骷髅头在配上长长白发的婶娘,在飘忽晃动的红烛光之下,看起来像是死神一样阴森吓人。婶娘走一步,小诺挪一步,仿佛是个木偶,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没有了魂魄,本来两只怪异的眼睛也已经不复冰蓝和碧绿,而是惨白。除了第一次柳叶作假的,我也洗过第五次寒水澡,看来成败就在今夜一举。
婶娘慢慢地将她拉到那个黑色纸人之前让她站定,然后喊我。让我过去站在那个红纸人的旁边不要动。
我站了过去,然后婶娘在我和小诺之间祷告天地,虔诚跪拜,不停地变换手势,怪声诺诺不断。做完这些之后,走到小诺的身旁猛地从小诺和自己头上扯下了一缕长长地头发,接着摁着我也拽下一片,我觉得这无比的阴森恐怖,连疼都忘记了。
她将三份头发并在一起焚烧,头发瞬间成灰,然后她将头发的灰捧在手心里念念有词,最后一昂头吞了下去。
我瞪大眼睛还没来的及惊奇,婶娘从地上捡起了那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我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只见她迅速地举起刀来,将左手放在下面,猛地刺向了左手的掌心,鲜血立时咕咕的流淌,婶娘看着我笑了一下,笑得我浑身不自在,我一会是不是也要这么放血?
刺过之后婶娘将手指并拢,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小纸人上,顿时将惨白色的小纸人染的血淋淋的,说不出的诡异,她手上出的血很多,于是她一圈圈地染这些小纸人,一直染到最后一圈停了下来,只有我和小诺身旁的纸人上没有滴鲜血。
然后她将流血的手在身上擦了一下,估计血也没有止住。但是婶娘不管,她提着明晃晃的长刀又走近了小诺,将小诺的右手托起来,用刀子在小诺的右手中指划了一下,拿碗接住,一直好久才停下来,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血。然后她沾了一些碗里的血涂在了黑色的纸人上。
涂完之后婶娘将刀递给了我。
我疑问地看着婶娘,不知道她是让我放哪里的血。她用头和手示意也是我的手指,并且划伤之后去涂那个红色的纸人,我将右手提了起来正要划,婶娘却摇摇头示意是左手,我只好将左手中指伸出来,用刀子割了一下,赶紧去淋那个红色的纸人,刚才我由于恐惧没注意纸人,现在看自己的血滴在纸人之上,怎么感觉像是浇花似的,那纸人明显精神了好多,往上一挺一挺地似乎是要生长。我正低着头看纸人,手指的血由于我划的不深,血出得有点慢,看来一会就要停了。
我正抬起头想问婶娘下一步怎么办,她悠忽地走近来,放下血碗,从我手里夺过刀子,握住我的左手,她的动作很迅速。接着在我左手中指上用力的一切,鲜血嗖嗖的冒,我不知道中指是不是断了,疼的咬牙切齿。婶娘又赶紧将那个血碗端到了我的手下接血,我一看里面已经有小半碗血了,我的血流不止,不一会就接了近一碗。心里咒骂着婶娘下手太狠,心想怪不得你会死掉。
我不敢吭声也不敢走动,只好用力的按压着中指,希望能止住血。
可是突然之间我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疼痛了和咒骂,因为怪像又起!
婶娘两只手擎着这碗血,又慢慢地放下,来回三次之后,走到了黑红两个纸人之间,将碗放在地上,右手沾了一下碗里的血,将五个手指都沾匀,去涂两个纸人之间连接的线。
那条线被涂抹过之后分外煞红,隐隐有光泽,因为婶娘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正好奇地想歪着头去看时,突然身体一紧,像是被一条隐形的绳子给捆绑上了,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