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过他只是坐起来,像是打坐一样就一动不动了。
婶娘急促地喊道:
快点!
我不敢再犹豫,看准了他的头顶,一手将他的道士帽打掉,顺势就要将那枚带着银针的旗子插下去。
但是突然之间,道士往前扑到,像是一棵倒地的玉米秸秆一样,一声灵异的猫叫传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轻飘飘地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站在道士的身旁,对着我和婶娘望了一眼,它恶毒的眼睛似乎要冲上来,我握着银针小旗的手有些打颤,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但它只是悲愤地叫了一声,就一下窜出了院墙,无影无踪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
赶紧回去扶住婶娘,去婶娘的屋里扯了段布条,将手电放在地上,把婶娘的伤口给勒住,回头指着那个倒下的道士问婶娘:
婶娘,他真是猫妖么?
婶娘“嗯……”了一声。她然后说到:
还是让他给跑掉了,如果那个天阳针插到他的头顶,他不到天明应该就会阴气散尽,死在这儿。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杀伤了九条人命,可以往来生死,无视轮回,虽然这次元气大伤,终究还是会找回来。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与它以命相换呢。
我没有在意婶娘所说,突然我想了一下给婶娘说:
婶娘,他应该是杀死了十条人命。
婶娘“哦……”了一声,说到,你怎么知道?
我想了一下,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说:
在断石镇有六个,当时不知道是他杀的,现在想想应该是他,加上那个乞丐,是七个。当时我吓的要命,以为自己也会死,可能他就是想把我吓走,让我赶紧来紫云里。如果后山上死的那个男人和小诺无关的话,应该是第八个。紫云里山村后的摆渡人是第九个。
婶娘打断了我一下问,什么摆渡人?
我说是一个被那个猫妖道士控制的尸体。
婶娘突然紧紧地抓我的胳膊说,那人长的什么样子?
我看婶娘很激动,就有点担心的向婶娘描述了他的样子。
婶娘听完了以后,借着地上手电微弱的灯光,我看见她嘴角牵动了下,是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想哭也没有出声,表情里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无奈与伤心,终于她叹了口气,两行眼泪无声地就流了下来,婶娘似乎在喃喃自语:
长生,连你也去了,这下我可没有任何牵挂了。
我问婶娘,谁是长生?婶娘呆呆木木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本来我还想说,第十个人是三年前死在后山的人,虽然我不能确定是这个道人杀死的,但是从别人恐怖的描述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但是婶娘好像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了,先是激怒那个道士,和那个道士换命,现在又这样。
我担心小诺,喊了几次婶娘,婶娘只是不理我,于是再次去地窖里看了一下小诺。
这次没有什么异常,我探了一下小诺的呼吸好像也沉重了些,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天时,已经将近午夜,阴云有些消散,几颗星星从夜空中冒了出来。
我再看婶娘时,她还是坐在那不动,突然她自己打了个激灵,像是回了神,问我:
小美没事吧?
我“嗯……”了一声。
婶娘说到:赶紧去找个那个束魂带,缠到她的左手上。
我想到束魂带还在婶娘的堂屋里,就要过去拿,刚走两步,婶娘又有气无力地说到:
你一会自己出去,村西头有桃树,你找一些面南的桃枝,把上面的叶子捋下来,赶在子夜之前,洗澡。
我愕然。
婶娘又补充了一句:
但愿还能来的及。
我扭过头去一下楞在了那里。
又洗澡?
先不管她了,这个婶娘又开始不正常了。而且她现在伤势那么严重,也不能和她一般见识,现在照看小诺要紧。
我一想手上刚才还粘有血,就想将手洗净,不要影响到那个束魂带的作用,因为和尚祷告或者平常人摇卦都要净手焚香沐浴更衣的,尤其是血更是不能沾染,想到这,我摸索着去打了一盆水,在院里反复的搓揉自己的手。
婶娘在地上躺着问到,你在干什么?
我说,把手洗洗,刚才沾染上你的血了。
婶娘说,快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你耽误了。
于是我急急忙忙把手搓了搓,感觉已经差不手干净了,拿着手电找到束魂带,再次进到地窖里,轻轻地摸到小诺的左手,还是依旧冰凉冰凉的,我一只手托着她冰凉的小手,另一只手把束魂带一圈一圈地轻轻地绕在了小诺的左手手腕处。像是给她系一件礼物。
我一时握着小诺的手,总觉得现在不太舍得放开,快点醒来吧小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这么回事。
又突然想起来婶娘说,不能挨着小诺的身体,她现在的身体还虚弱,我身上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