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牌,为避嫌他坐到离牌桌远远的沙发上。
罗供水和张德林责怪打牌给程纹和对成大吊车的夏供电,夏供电觉得委屈:“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听牌了。”他有他打这张牌的道理。
张德林坐程纹和下家,他要出牌,夏供电和罗供水巴不能他立即出冲,可他偏出了一副万字牌,打了一张九万。夏供电跟着打索子牌,罗供水笑了笑:“都拆牌就不对了,是给程行长造机会。”话这么说,他打的也是此前张张留的万字牌。
程纹和摸牌时大家的心揪起来,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程纹和牌一摸,手顿在桌上看三位的表情,不紧不慢地掀开牌打掉。
大家松了一口气,又轮到张德林摸牌,他却先打出一张万字牌再摸。大家知道他开始把牌狂拆了。程纹和拿起桌上听的牌用手合着看了看说:“不要紧张。你们打我不和。”说完将牌放进上衣口袋里。
又摸了一圈牌,程纹和还是没有摸到他要的牌。他把听的那张牌掏出来攥在左手上,用右手摸牌。这张牌被他手心焐出的汗弄得黏黏糊糊的,他把它在身上擦了擦放桌上。
再摸了一张牌还是没有摸到,程纹和仰在椅子上,将独吊的牌放在脑门上:“快打,再轮到我笃定自摸了。”
轮到程纹和摸牌时大家真的紧张得要命,自摸的可能性太大了。因为防他的牌大家已经不约而同地把手中的牌拆得乱七八糟了,这样的恶果是只有程纹和在听牌,直到他自摸为止。
程纹和坐正身体,将脑门上按着的那张独吊的牌放桌上,捋起袖子去牌垛上摸。他的动作很慢,目光并不在牌垛上,而是在他的对门、上家和下家身上。他觉得太爽了,他们都沉不住气了,神情紧张得要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仍不是自己要的牌,一到手就摸出来了,是一个小鸡——“一索。”他看都不看就打了出去,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程纹和非常奇怪,听牌后居然一张筒子牌也摸不着。没道理呀,此前的筒子牌要什么来什么。
张德林出牌,这回他破例打了一张九筒:“我放给你和。”
“胆大。”程纹和说。
“我也胆大。”夏供电打了一张二筒。
罗供水说:“钱又不是人命。”一张五筒他砸在桌上。
夏供电和张德林异口同声:“这下肯定是和了?!”
程纹和摇摇头,很快地把轮到他的牌摸回来。大家还没有看到他的表情,牌就像罗供水一样砸在桌上。他愤恨地一句:“见他妈的鬼了。”
夏供电倒下牌说:“对不住,程行长我和了,小牌。随你赏几个都行。”
大家都想看程纹和听的什么牌,胡鹏也跑过来看。
程纹和将牌埋到桌上的牌里,气恼地说:“不看,不看,没什么好看的。”
大家其实不看也知道,这张牌是一筒。程纹和肉乎乎的脑门上清晰地印着。
还没有到天亮程纹和的钱就输光了,他让胡鹏拿着信用卡到自动取款机上去取了一万元,要血战到底。
2
胡鹏不想再和杨莹莹一起打麻将,怕他们的关系在麻将桌上暴露给其他人。而程纹和为了图清净,总是查点胡鹏是不是和杨莹莹打牌了,只要有一阵子不打心里就慌。因为杨莹莹麻将打得开心,他才能够省心。
程纹和关照胡鹏,任何时候都要让他老婆打上麻将,都要帮他老婆凑够一桌打麻将的人。他对胡鹏心存感激,胡鹏成了他和杨莹莹夫妻关系的稳定剂和润滑剂。
胡鹏看准了程纹和的心思,春节前在他面前说手头紧,打麻将输了不少,让程纹和帮助推销他和郑大中进的年货。程纹和一口答应,四下里打电话联系,把年货卖给了一家拖欠他们银行贷款的国有企业。
对胡鹏赚的这两个小钱程纹和是不屑的,觉得也就是帮他弄了个麻将本。他给胡鹏又送了两瓶水井坊,两条中华烟,说是感谢胡鹏这阵子千辛万苦地陪杨莹莹打麻将。
拿了程纹和的这些东西,胡鹏觉得烫手,心里不踏实,也害怕。
所谓的色胆包天,不是把天就包起来了,只是包一会儿。胡鹏在程纹和家里和杨莹莹有了那么几次以后,再也不敢了。有时候,打完麻将杨莹莹想留胡鹏不走,胡鹏思想斗争一番,心一横才留下来,大多时候会找借口溜了。对杨莹莹的兴趣他还浓着,原因是多方面的,和卞芸彩关系僵着,心里空虚是主要的。
毕竟是偷人家的女人,还是所谓朋友的妻子,胡鹏心里免不了时常的紧张,有时连神情也是恓惶的。杨莹莹体贴,逢这种情况什么也不问,只温柔地抱着他。倒是胡鹏忍不住,直截了当地说怕程纹和回来撞见。
杨莹莹说程纹和没什么可怕的,即使被他撞见也没关系。见胡鹏将信将疑,她干脆把话说明了:“程纹和不敢对我怎么样。我不会让他为难到你。”
胡鹏看见主卧室边上的房间多了张崭新的双人床,便拉杨莹莹到那上面做爱。杨莹莹死活不肯,拗不过他只有拿了床干净的床单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