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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家(2)(1 / 2)

麻将是个让她着迷的东西,十三张牌砌起来,摸牌、出牌,局面瞬间变化,流动的局面让她心起波澜,期待的或意料之外的结局让她一次次地体验兴奋、失落、遗憾等情绪。她也在乎输赢,不是钱的原因,她需要的是控制局面和取得胜利。她喜欢跟胡鹏打牌,他的牌风沉稳犀利,喜忧不形于色,输得再多也可能在最后一牌捞回去。跟他打牌要赢,离牌桌才能算数。程纹和常说喝酒看人品,杨莹莹觉得打牌也看得出来。

沐浴是件让她感到很惬意的事。浸泡在温热的浴池中,血液快速地流动着,身体便变得很敏感。浴间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抹浴液时对着镜子的杨莹莹是很自恋的,她喜欢自己的身体,有时会用手去抚慰敏感的地方。淋浴更能带来快感,适当的温度,有力度的线状水流常常让她不能自持。

晚上程纹和还没有回来,杨莹莹洗完澡躺床上看电视。卧室里有一台对着床的电视机,很多时候电视都是由夜里回来的程纹和关。杨莹莹过去在床上看书的时候很少,单位考职称时有过一阵子,近来多了起来。

下班路上买回来的《读者》杂志上竟有一篇谈麻将的文章,她看了觉得有趣,就拿起搁床头柜上的电话想告诉胡鹏。

胡鹏的电话通了,她没有立即对他说《读者》上的那篇文章,却突然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胡鹏回答她在家里看电视,反过来也问她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杨莹莹笑了,说他们这是在互相盘问。

她说看到一篇有意思的文章,《论麻将的无限可操作性》。是一个叫王干的作家写的。想不到麻将里面有大的名堂和学问。

对于麻将的学问胡鹏是精通的,牟主任让他耳濡目染。在电话里他和杨莹莹滔滔不绝地聊起来。说麻将是国粹,是一种大雅大俗的文化;说麻将古时候叫马吊、马脚、麻雀,是个很有性意味的游戏。

杨莹莹觉得胡鹏懂得真多,到底是做秘书的,定读过很多的书。她说什么时候把这本杂志给胡鹏看一下,真的很有意思。

3

孟川青回到家,家里没有灯光,没有声响。女儿还没有放学,他以为葛红一定又出去打麻将了。这么想着时卧室里有一点小小的动静。

拉开卧室的灯,看见葛红斜倚在床的沙发靠背上,腿搁在床上,衣服没脱,鞋子也没脱。孟川青想看她的神情,她把脸别到一边去。泪痕明显地挂在脸颊上,满地揉成一团的纸巾证明她曾经痛哭过。

孟川青知道,事情还是临到了他的头上,风暴还是来了。他故作镇定地踱到葛红面前,笑嘻嘻地扳她扭着的身子。

葛红怨恨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继而冷笑了一声,神情变成了极端的鄙夷,只是仍然不吭声。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在葛红胡搅蛮缠的时候,孟川青从神情到语气都狠起来,狠到葛红没有见过的样子她就软了,就不声不响了。孟川青想来老一套,冷脸说:“家里死人了,弄成这样?”

这一次这么着好像对葛红没有作用,在他想着要不要加大力度时,葛红冷笑了一声:“孟总编,告诉我,那个婊子在洗头房、桑拿,还是站街的?”

孟川青想掩盖自己讪讪的表情,但还是免不了有一点点不自然,他能够感觉到。他问葛红:“什么意思?”

葛红咬牙切齿地说:“我打110把这个婊子抓起来,还有,你也跑不了。”

孟川青不拿扫帚而是用脚将地板上扔的卫生纸巾归拢到一边,一副从根本上不理会葛红的态度。

葛红的脸色起了变化,她被激怒了,她要把情绪发泄出来。

孟川青看到了她的这种变化,说:“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不要犯胡搅蛮缠的老毛病!”

葛红猛然站起身:“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还要杀人放火呢。”说着就向孟川青猛扑过去。孟川青很机敏,一闪身就躲了过去,葛红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都没有能够扑到他。

暴怒的葛红开始摔东西。卧室里能摔的东西不多,也就是枕头、毛巾被、床头柜上的台灯这些东西。孟川青根本就不拦她,看到她又蹦又跳的样子,披头散发的样子还笑了笑。

葛红摔了一阵子,把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又摔了几遍,见没什么反应,也累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歇了下来。

去了趟卫生间,葛红也许是又受了痛苦,出来骂:“孟川青,你这个畜生,我党的败类……”

孟川青拎着只枕头从房间里出来,不屑地说:“我党?你什么党啊?”

他进了女儿房间,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任葛红在外面又蹦又跳也不理睬她。

一会儿女儿孟小凡放学回来,听见女儿开锁的声音葛红就安静了。她怕女儿看见家里的场景,手忙脚乱地把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

女儿见她的房间进不去,母亲的脸色不对,家里的气氛不对,就问:“你和爸没什么问题吧?”

看女儿的表情,是非给答案不可,葛红忙说:“我们能有什么问题?你爸酒喝多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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