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知道孟川青忙碌的很多时间是在酒桌上、牌桌上。麻将不打了,他与人打一种叫斗地主的扑克牌,打这种牌是纯粹的游戏,大多在吃饭之前或之后,许多酒店为了应景,设置了给顾客娱乐的棋牌室,打这种牌孟川青也有过通宵达旦的时候。
孟川青有洁癖,每天在家里洗澡,不会去洗桑拿。这一点葛红原先认为的毛病,现在变成了不可多得的优点,让她放心了很多。其实,孟川青在外面一直是洗桑拿的,洗完了回来,再在家里的卫生间洗一遍给葛红看。
这天孟川青还没下班就被广告部的谢主任拉去见客户。谢主任经常有这样的要求,每每振振有词地说:“我拿不下了,帮我镇压一下。”按理说谢主任是他的部下,不好这么派使他,但广告部这一块在报社实在是太重要了,谢主任把这个摊子舞得不错,他们两个人的私交也好,广告部是个能开支能走账的地方,有许多的方便。孟川青一出马广告客户的话就好说多了,谢主任敲不定的他能够定下来。
镇压广告客户的地点照例是在酒店,谢主任设鸿门宴将客户请来在酒桌上谈。约好的乳业公司老总因为开会要迟点来,这段时间有两个多小时,没有人牌又打不起来。谢主任提出洗桑拿,孟川青说:“你又来了,上瘾了。”这么说他是有所指的,谢主任有点不好意思。孟川青看他尴尬,改口说:“去吧,去吧。”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桑拿,洗完了回包厢,躺下来后有点大眼瞪小眼伙计瞪老板的意思。谢主任上次做泰式按摩后被孟川青诈供,挨了一番教育。刚才提到洗桑拿,孟川青又说他“上瘾了”。他想想不多话了,不问孟川青下面怎么安排。孟川青不知道谢主任的心事,等着他像以往那样询问做足摩还是做保健,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就只有主动提出来做一个足摩。谢主任马上应和,说两个人一道做。
等人来的时候孟川青问谢主任上次那个泰式按摩有没有弄上病,谢主任说不会有这么巧。孟川青警告他这些病是有潜伏期的。谢主任心虚了,盘算了一下,事情过去也有五六天了,嘴里嘟囔着该会没什么事了。
做足底按摩时孟川青好像睡着了,但他听到手机铃声一个激灵就醒来捞起了手机。谢主任和他挨得近,听到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孟川青换了只手接电话,谢主任不怎么听得清楚对方声音了。
孟川青说:“陆医生,我赢了,有六天了,坚持到七八天也没什么问题。”以后谢主任又听见孟川青说:“一定要兑现,我明天要到你那儿去。”
接完电话孟川青闭上了眼睛。后来在酒桌上,谢主任发现他的领导有点心不在焉,神思恍惚的样子。
孟川青回家后葛红打麻将还没有回来,等她一直到深夜一点多。葛红说她又赢了,被麻友们敲竹杠,去大排档请了客。孟川青问葛红明天还打不打麻将,她说不打了,马上意识到什么,挂出免战牌:“今天我太累了,睡吧。”
葛红真的累了,很快就睡熟了。孟川青睡不着,起身到客厅找到葛红的包,翻出手机拿到卫生间,插上门查看。几个月前,孟川青无意中看到她手机上有一些肉麻的短信,葛红解释是过去的一位男同学,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她也觉得这些短信很无聊。孟川青用她的手机给这位男同学回了信:你的短信我老公看到了,他想见见你。以后这个男同学就再也没有给葛红来过短信。
葛红的手机短信无,来电记录无。孟川青一阵子忐忑不安,在马桶上坐久了腰疼,他捶了几下腰,决定了明天和“她”见面。
和“她”的见面好像要找个理由似的。
7
孟川青去和她见面时夹了皮包,觉得两手空空的不自在。謦华园小区的住宅楼一幢紧挨着一幢,上楼梯时他总觉得后面楼上有人盯着他。以前也来过这个小区,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他有点奇怪。到楼下后他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你上来吧。”
按了门铃后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内迎着他。她递了双拖鞋给他,接过他还夹着的皮包。
这时候孟川青打量她,觉得她就是比葛红动人。她发现他在看她,有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地就又恢复原来的神情,重新妩媚起来。
她端了杯茶给孟川青,对他发问:“你敢这样看我?”孟川青说:“为什么不敢?”她不吭气了,努力地做出生气的样子,但孟川青看出,她气得一点也不像。他说:“你耐看,像本书。”她笑了:“说得倒像你们晚报连载小说里恶俗的人物对话。”
孟川青问她输得服气不服气。她说算不上打赌,只是开个玩笑,没想他当真了。孟川青说:“你答应的,输了送我一样男人最喜欢的东西。”她说:“认账是没问题的,给你的东西也准备好了。”说着拿来一个纸包递给他。
孟川青接过纸包就要打开看,她不让,于是他们纠缠起来。她捂着纸包,孟川青从她身后抱着她,要从她手上夺过来。很自然地就做到了孟川青设想的第一步,不过,她的脸红了,松开了手。孟川青打开纸包,见是四盒“伟哥”,他笑着,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