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江括战战兢兢的随着沈陵容回到家中,夫妻两人住在江府中独立的小院里,平时江明长期在外经商,很少在家中常住。婆婆于氏性格软弱,又忌于沈道济的权势,本就不太约束沈玲珑,后见这个儿媳越来越嚣张跋扈,打又不敢,骂还回嘴,毫无办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背地里叹气。
一进院门,沈玲珑就径直坐在厅中花梨木安边,江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准备赔小心说好话。
“跪下吧。”沈玲珑慢悠悠的说着。
江括犹豫了一下,见沈玲珑双目一瞪,忙跪了下来。
沈玲珑先不提今天的事,只是慢悠悠地问道:“昨天晚上,夏竹给你送莲子汤,你们俩拉拉扯扯了好一会,是做什么呢?”
夏竹是沈玲珑屋里的大丫鬟,昨晚给书房中的江括送宵夜,放盘子时不小心将汤汁洒出滴到手背上,莲子汤是刚出锅端来的,还冒着热气,这么一撒到手上,登时红了一大片,江括身边有烫伤药,就顺便帮她涂抹了一些。
江括见妻子说的是这件事,倒暗暗松了口气,道:“昨天是夏竹烫伤了,我帮她涂药,并无它意。”
沈玲珑道:“哦?既然你心疼她,不忍见她手背受伤,只是涂药有什么用?何不把自己手上的皮补给她呢?”
江括骇然道:“娘子,娘子说笑了~~~”
“你看我是说笑的样子么?”
沈玲珑森然走到江括面前,突然寒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把明晃晃的刀子。
江括大惊,妻子平日虽然骄横野蛮,也曾在生气时时不时打自己一耳光,或掐掐胳膊,但从未动过刀子。看沈玲珑眼神冰冷,面无表情,江括不禁心中一怔,还未待反应过来,沈玲珑已经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在他右手上狠狠一划,手背上连皮带肉的被割下一大块来。
江括连惊带疼,“啊”的大叫一声,只觉得手背一阵钻心的疼,鲜血顿时溅出些许在衣襟上。沈玲珑似没事人一样,拿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肤,对一边吓呆了的春兰道:“去拿来。”
春兰楞了一下,忙小跑着去端来一个盘子,江括战巍巍的用左手拎起血肉模糊的右手,猛一打眼看见盘子里一块同样血肉模糊的物什,视觉的刺激加上手上的剧痛,再也熬不住,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不知多久,江括被疼痛弄醒,他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看见妻子坐在自己身边,头低着,右手一上一下,似乎在用针缝着什么。
江括脑子暂时还未清醒,只觉得手上刺辣辣的疼,随即将目光缓缓移向自己的右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把江括吓得几乎又要晕过去。
原来江括全身被绳子绑在凳子上,只留一只右边小臂在外,沈玲珑正握着江括的右手腕,将一块血乎乎的东西细细的用针逢上在他的右手背上。
江括努力想挣开,沈玲珑的手却握得死死的,手劲出奇的大,像钳子一样夹住自己的右手腕,动不得丝毫。江括只觉得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不再挣扎,怔怔的看着妻子。
沈玲珑慢悠悠地道:“醒了?你既然爱摸夏竹的手,我把她的皮送给你,你看可好?”
江括一动不动的瞪着沈玲珑,满脸惊恐,整个人都僵住了:“这,这是夏竹的~~~~”
沈玲珑点点头:“我把她的皮缝在你手上,你想摸的时候就摸自己的手,我看了也不会生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江括看手上那块血淋淋的东西,已经用绣花线密密的缝在自己右手背上一大半了。
沈玲珑一针一针细细缝着,嘴里也不闲着:“你说晚上是沈荣拉你出去的,我这次信你,不怪你,只怪他不好。不过他是我哥哥,下手不能太重,让他难受几天就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再去看别的女人,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其实挖出来也不好,你以后虽然看不了别的女人,也看不见我了,那多无趣?我穿新衣服,戴新首饰,给谁看呢?”停下手中的针线,微微发了会愁。
江括脑子一麻:“你,你对荣轩做了什么?那纸包里是什么?”
“不过是泻药,没有毒的。”沈玲珑不以为然:“谁让他带你去不该去的地方,让他上吐下泻几天,就没力气再来带你乱跑了。”又缝了几针结尾,打好结用剪刀剪断,亲了亲江括的额头,眼神冰冷,唇角含笑。
江括怔怔的看着妻子,如见鬼魅。
翌日上午,窗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满园春色,可是沈玲珑独自坐在房中,一颗心像是如坠冰窟一般。
一觉醒来,不见身边的江括,春兰告诉她,昨晚姑爷手疼难忍,手背红肿不堪,半夜自己去了医馆,回来就直接到书房了。
这些沈玲珑都不知道,更可怕的是,她连昨晚亲手割下夏竹和江括的皮也都不记得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玲珑脾气越来越暴躁,记性越来越差,其他事情还好,一见到或想到江括去看别的女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江括一直爱她让她,也不曾纳妾收房,可她还是不满意,只要江括和别的女子多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