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能庇佑家族。
内斗只会压制了他们自身的能力,相互牵制不得发展。
以前内务府包衣出身的宫妃可以靠家族,但现在一旦成为皇上的女人就不得在内务府任职……明着看皇家限制了他们的出路,但转个角度,他们可以用合作的方式取得同样的效果——那就是依旧在内务府担任差事的家族可与出身内务府的家族嫔妃,如高家、金家合作。
嫔妃需要他们的协助才能在宫中生活得更好、站得更稳,而他们也有主子庇护,两合则利。
风险虽然大了些,但干什么都需要担风险的不是吗?
想到父亲传来的消息,高露微不知不觉又将手覆在小腹上,怀念着当初流掉的那个胎儿,如果不是再难生育,她何必算计这许多……哼,总归还是要争,不能做到那个独一无一至高无上,至少也不能让其他人爬到她高露微头上来,!
娴妃不行,哲妃不行,八旗秀女……也别妄想!
看到弘历从翊坤宫出来,她故意站在当年通往乾西二所的遇刺处怔怔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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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领着富察.芙灵阿到长春宫正殿东次间临窗木炕上坐下,待采露上了茶果点心,两人优雅地用了一点才开始话题。
“眼看选秀的日子就要到了,我想让你到时来襄理主持。”
“皇后娘娘倚重,臣妾本不该辞,只是臣妾身子……怕是胜任不了。”富察.芙灵阿掩下心中惊讶,新年宫务繁忙太后想着让娴妃插手宫务都没能成功,她还以为皇后根本不想让人染指六宫事务呢。
这一襄理,自己更成了娴妃和慧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云珠轻笑着放下茶盏,“你的身体我看也该好起来了,你是个明白人,心中自然清楚,在这宫中没什么比自己的孩子和身子更重要的,莫要为了一时算计白白毁了一世安稳。”
难道皇后知道了什么?富察.芙灵阿惊疑不定地看向皇后,见她玉靥淡柔,眼中笑意清浅,心中一缩,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话中何意?”
“螳螂捕蝉时安知黄雀在后?”
心中一咯噔,难道自己遭了算计?富察.芙灵阿脸色变了变,须臾才定下心神,咬牙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皇后娘娘想臣妾怎么做?”
这时含霜进来,“主子?”
“什么事?”
“皇上随着慧妃去了承乾宫,喊了二等宫女魏氏侍伺。”含霜低声禀道。
“现在还不到酉时罢?”云珠轻笑,纤长玉指“叮”地一声将茶盏盖上,眼神瞟向神色微动的芙灵阿,道:“慧妃可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竟一点也不为皇上顾虑的。”
富察.芙灵阿和苏宝柔等几个后宫嫔妃早知高露微的承乾宫里有魏氏这么个人,闻言柳眉微挑道:“这大好日子,想是急着给纯嫔妹妹喜上加喜罢?”
儿子洗三,宫中又添了个侍候皇上的“妹妹”。
富察.芙灵阿说的自然是反话,斗了这么多年,三人的恩怨早难解难休。当年高露微流掉腹中胎儿固然有她自个儿壮士断腕的抉择,但也少不了她和苏宝柔拿怀了身孕行动不便的高露微当挡箭牌的功劳。
如今苏宝柔又生了个得太后皇上欢喜的皇子,正是春风得意,高露微偏偏在这时候踩了她的面上,怎么想都不会让人愉快。
云珠唇角微勾,“她向来是个周到的。”
弘历这人容易动情,也重情,但这些要他心甘情愿地给,被人算计,会永远留在他心里成为化不去的疙瘩。以前他或许还会被感动被蒙蔽,现在却难了,帝王的心志已被磨炼得极为坚硬深沉,成全、不计较,不过是未到时候。
高露微不可能一点都没捉摸到,她这是防着魏氏借她上位呢。
这事早晚会出现,云珠也不放心里,接着前头的话茬对芙灵阿道:“叫你襄理选秀事务也是为了永璜,你莫忘了永璜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按理也该指格格或侧福晋了,就是嫡福晋也要开始留意,其他书友正在看:。我想着,人还得你自己相看才心中有数。”
这事富察.芙灵阿也想过,也相信皇后不会故意指个上不了台面的给永璜,现在听她这么说不由更是感激:“皇后娘娘向来疼爱永璜,臣妾本来就放心,没想到皇后娘娘是为了这个……臣妾感谢皇后娘娘好意,臣妾一定用心襄理好这次选秀事务。”
云珠让人拿来一叠资料,“这是皇上属意拴给永璜的嫡福晋人选,你先拿去看看,大选时秀女的吃用就由你打理,我会叫底下的人配合。”
“多谢皇后娘娘。”御膳房还有相关管事嬷嬷管事太监,没有皇后娘娘的凤印,她是支使不动的。
“一个月后纯嫔也出了月,到时我会让她襄理秀女的人员分配和居住,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是。”
又坐了一会儿,富察.芙灵阿才告辞出了长春宫。
第二天,弘历下旨封魏氏为常在,居承乾宫偏殿。
弘历到长春宫时恰巧碰到云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