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已:“这两位膝下没有子女,圣宠也不厚,位子怕是坐得不安稳,想保住位子自然不能让新人太过冒头得意……有她们在,主子娘娘也能少些烦扰。”
“皇上还是坚持你住长春宫?”
西六宫久无嫔妃居住,早在前年弘历还是宝亲王时就禀了雍正将西六宫修缮了一番,特别是长春宫,拆除了长春门,将太极殿后殿改为穿堂殿,使长春宫、启祥宫两宫院连通。
云珠点头道:“皇上的意思是我住长春宫主殿,体元殿让和敬和徽住,启祥宫让永琏永珎住。我倒宁愿住到储秀宫或钟粹宫,离御花园近些,也清静。”
“储秀宫景色虽好,轩阁馆台也多,毕竟是秀女及初进宫贵人居住之所,钟粹宫倒是不错,只离乾清宫养心殿远了些。”不止是远,简直是最远了。这后宫的嫔妃受不受宠很大程度是看皇帝指给你的居处靠不靠近皇帝的起居之所,如果说受宠的不一定靠得近,但不受宠的肯定靠近不了。
皇帝这种生物除非是傀儡,否则是不会轻易委屈自己的。因而弘历死活不让她住到储秀宫或钟粹宫也就能理解了,不过得到了“每年夏天避暑承德行宫也好、圆明园也好、畅春园也好,随她住”的承诺,云珠表示聊胜于无——皇帝也并不总是一言九鼎的,特别是弘历,在她面前反悔耍赖的次数不少。
“太极殿体元殿主殿向来是选秀最终的阅选之所,离慈宁宫也近,想必皇上也替主子娘娘考虑到了。”近啊,要知道顶着全套皇后工作服来回奔波是需要体力的,再说做了皇后不比做四福晋,每日慈宁宫的晨昏定醒是不可少的。
“住哪里不是住,我早想开了。”云珠笑,将她和弘历的打算大略讲给她们听,“永寿宫留给几位公主将来长大住,乾西五所、四所、三所留给永璜永璋永琪他们住,头所改成了淑芳斋又建了戏台,不好住人,二所和咸福宫可以留给几位妹妹住,几位小皇叔住到乾东五所,与太上皇靠得近些,至于东六宫就留给乌喇那拉氏她们去住。”
“太上皇的几个皇子公主还小,你也要多看顾一点。”
“这是自然。”
几人正说着话,明心在外面禀道:“主子,几位侧福晋格格前来恭贺请安。”
“让她们先等着,好看的小说:。”
瓜尔佳氏几人一听,皆站了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臣妾几个也该告退了。”云珠无奈,只得让灵枢将备好的礼给她们带上,又亲自将人送到了殿门口,被瓜尔佳氏阻止这才罢了。
……
弘历回到前院书房,静坐在案桌后面,心想自己登基不到半个月就有人想挑起帝后不和,想着让自己猜忌富察家了……哼,这些人不知道当初皇父在给自己挑嫡福晋的时候之所以会选中云珠一方面是她优异于其她秀女,另一方面却着着实实是看中了富察家的家风的。
富察氏一族向来是帝王心腹肱骨,跟着太宗一起打天下,世祖、圣祖皆年幼登基,富察家也是全力支持,不像其他世家大族,走一步看三步,畏惧摄政王、辅政大臣的权威,这样一个家风朴实、内敛、尽忠尽职的家族,又怎会像那些奴才秧子出身的家族那么肤浅,一朝得志便猖狂。
要说弘历还是很欣赏当年的敦肃皇贵妃年氏的,做为一个女人,她有才情,有姿容,与她相处,如咀鲜花,芬芳难忘,然而她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出身,整个年家除了不忘圣祖恩典的年遐龄,又有多少个没有骄满之情?!
而被雍正当做皇储培养的他这些年又深入了解了大清几代帝王的成长之路,圣祖亲政初期受制于鳌拜不得不与辅政大臣斡旋拉拢他们对抗鳌拜的经历又让他深深明白,这些世家大族看重的是什么。
相比他们,与傅恒一起从少年成长起来的他更加深刻地明了富察家的男儿骨子里的那种属于军人独有的骄傲,他们深信自己的路自己闯,没有血汗的锻炼换不来一身的钢筋铁骨……这样的家族人才,就算给了高功厚禄又如何,至少他们是靠自己的能力拼搏得来的。
吴书来无声地推门进来,“皇上。”
“查出来是谁指使的?”从养心殿回乾西二所途中听到的说话,什么皇后权倾六宫,又有皇上的宠爱,又有嫡子傍身,娘家又有势力等等,就算他明知这是有人设计安排也难免心情受影响。只可惜那设下这局的人没料到他一回到正院挥退了奴才想与云珠静处时又恰巧听到了云珠与家人的说话。
她看起来事不经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聪慧,外戚别人看着风光无限,有着种种好处,只她担忧家族父兄以后步履艰难,无须她这个皇后她的兄弟也能靠着自身的才干使家族昌盛不坠。
富察家的人也不是眼皮子浅的,家风好,心思自然正,别人又怎么懂呢?!
“回皇上,”吴书来小心地垂下头,恭声道:“奴才让暗卫查清了,话是……慈宁宫传出来的,两位侧福晋还有金格格在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说了些这方面的话。”
“啪!”弘历放在案桌上的手忍不住猛拍了一下,面色森然,“贱人!”竟敢挑拨他皇额娘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