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真正为熹贵妃伤心的除了做儿子的弘历有一点,真是半个没有,就是她最为疼宠的和敬,刚开始还真的为她担忧难过着,可两天下来见了她拿云珠撒气的几次行为后那点子亲近的心也淡了。
熹贵妃可以说是当今后宫第一人,近来又风头无两,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个个恨不得多生几双眼几只耳朵,一有机会便往承乾宫探望,卖好结巴的,明面关心暗里幸灾乐祸的……真是多不胜数,熹贵妃身边的嬷嬷和女官、一二等宫女也罢了,那些粗使嬷嬷和小宫女却乐得收下各宫主子的银两透露些不紧要的消息——诸如这几日贵妃娘娘身边姑姑打摔的碗盏瓷瓶多了,四福晋每次侍了疾回乾西二所都要新换过一身衣裳,小阿哥们请安回去都眉眼不展的……
熹贵妃的伤势是掩不住的,众人一琢磨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像顾嫔和谦贵人等与熹贵妃不合的心下都暗暗有了计较,其他书友正在看:。
三天的假期一闪而过,永琏永璧几人恢复了到上书房上课的生活,和敬和徽也被云珠勒令乖乖待在乾西二所学习,只每天傍晚与众位兄弟姐妹到承乾宫请安就可。云珠自己则恢复了后宅每天请安的规矩,完了一天带一位侧福晋两位格格到承乾宫侍疾,两天一换。
在床上躺了几天不能动弹,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的熹贵妃因为云珠来侍疾的时辰晚了点正心气不顺呢,见她带了高露微、苏宝柔、珂里叶特.果新三人进来,不悦道:“真难为你了,侍候了我这几天,明儿个就不用过来了,我怕吵。”
就差明着说四福晋不孝了!几个宫女在春桃的示意下上了茶便匆忙退了出去,心中都替云珠委屈。
高露微几人随云珠请了安便低着头站在一边,熹贵妃和云珠不发话她们是不能插嘴的,再说,她们也乐得看熹贵妃为难云珠。官大一级压死人,平日她们在乾西二所后宅等闲不得出来,那一条条的规矩和尊卑便压得不她不敢吭声,好不容易能动弹了就算没法子为难一下云珠这个积威多时的福晋,看看戏出一出胸中闷气也是好的。
“给额娘侍疾媳妇怎么敢说辛苦。”云珠不恼不怒地一副浅笑模样,熹贵妃被她这话一噎顿时觉得更加气闷了,这是说她给自己侍疾纵是辛苦也不敢说?!只听她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平时额娘不乐意她们在跟前侍奉,有规矩在也罢了,这会子额娘身体有恙媳妇却不能自专,免得被人说把着不让其他人尽孝,怎么说她们也是侍候王爷的——”更何况,乌喇那拉氏和高氏的侧福晋身份也是弘历的“妻”,虽然地位不如云珠高贵。
“你既知道她们是侍候弘历的还叫她们来?弘历那儿可离不了人。”熹贵妃头脑一热就冲口说了出来,秦嬷嬷忙咳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
云珠立即敛了笑脸,道:“瞧额娘说的,我们做小辈的哪能长辈受着苦自己却过着安逸日子不管,这不是不孝么。媳妇也知道额娘这是担心王爷,您放心,乌喇那拉氏她们还在乾西二所呢,少不了人的。”说着转头问秦嬷嬷,“嬷嬷,额娘今天的药用了么?”
熹贵妃说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只是说出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只能补救,便恹恹地接口道:“还熬着呢。”药汁子实在太苦,她这一生用得最多的是温补的汤汤水水,吃药的时候少,像这两年吃的都比过去几十年还要多。
“良药苦口嘛,用了药吃点蜜饯甜甜嘴就是了。秦嬷嬷,我带过来的蜜饯额娘要是用完了就遣个人往乾西二所告诉我一声,我再送过来。”
“是。”秦嬷嬷笑应了一声,“主子用着确实好,太医也说了不会克着药效呢。”
当然了,这种时候怎么能不避讳一些,什么药材和吃食送过来前她都有问过太医会不会碍着熹贵妃的药效,既去了别人的疑心,又能示孝于人。
这几天,乾西二所的人参当归燕窝等上好药材流水般进了承乾宫,一些可口的吃食也时不时地送了进来,有心想让云珠不用再送来,熹贵妃又觉得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了好药自己的伤能好得快些,而有这些精致的点心自己的时间也更好打发……想到这里,便问:“和敬她们呢?”
永琏每天要去上138看書网,和敬她们总不用罢?
“额娘不是说小孩子吵么,她们也到了读书认字、定下心来学习针黹女红的年龄了,别好好的皇家格格成了整天活蹦乱跳的野猴子。”
除了三胞胎云珠也不厚此薄彼地不让永璜他们来给熹贵妃请安,再加上弘昼被她抚养过一段时间,因此连永璧也来了,。
皇家的孩子早熟,规矩体统更是刻进了骨子里,请安尽孝也不至于一天到晚都待在承乾宫,只不过孩子嘛喜欢群体行动,熹贵妃心情烦躁下就说了这么一句将永璜他们打发回去,却被云珠抓住,截了熹贵妃寻由头将三胞胎拘在她身边解闷的话。
什么活蹦乱跳的野猴子,她是讥讽自己以后不良于行?熹贵妃一下子就想偏了,脸色倏地沉得跟墨水似地,也不好意思说再让孩子们过来。
云珠仿佛没注意她的不悦,继续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