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这是四阿哥跟媳妇孝敬的寿礼,恭祝您锦悦呈祥、福寿双全。”将长长的一张礼单奉上,里面大多就是衣袍女红,不过前面还是有几件不错的精品,其中便有一座镶了凤穿牡丹云锦的紫檀屏风,还有几套款式尊贵典雅的金饰珠宝,都很适合熹贵妃用。
从寿礼上可看出,备礼的人很用心,贵重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奢华,一切都很合宜。熹贵妃也不会将单子摊开给在座的嫔妃看,示意女官春兰上前接过、收起,便让云珠坐下,慈爱怜惜道:“这阵子可累坏了罢,又要准备皇上的万寿节寿礼,又要准备本宫的,家里头又是喜事连连的……”
云珠抿嘴笑道:“这样的喜事儿媳妇就是多累几回也是甘愿的,但愿年年岁岁能给皇阿玛和额娘尽孝才好呢。”
李贵人等人纷纷赞和,不管心中如何想,这四福晋跟熹贵妃总是不能得罪的。
熹贵妃顿了顿,笑道:“这孩子就是嘴甜!”内心却想,这还是不是个傻的,皇上要真活上百岁,那弘历的好日子可不遥遥无期了?!不过看着浅笑如玉的云珠,转念又道,这可是个聪明人,怎能不知,想必心中另有打算罢。
雍正七年京师地动后云珠的表现更是让她提防不已,那种气度手腕她心中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所不及的,对于云珠在她跟前的一些表现,也觉得她有时是装着听不懂地应付。
若不是看在玉兰果和皇上、弘历对她重视的份上,她也不会强忍着那口气不能发作。
刘答应在脆声笑道:“四福晋秀钟华阀,行事端方,克孝克慈,可是皇上赞过的,奴婢只希望肚中的孩儿能及上半分就万分感谢了。”
虽然住在承乾宫,刘答应受宠之前却饱受熹贵妃压制,本就不满,怀胎之后更是因禄贵人落胎一事防熹贵妃很紧,若不是还有着皇上的几分宠爱在,只怕难以生存。她本是个伶俐有眼色的,这段时间不着痕迹地讨好云珠却是想着从她身上借力能搬出承乾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
“婢妾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喀,都坐吧。”云珠淡淡地说道,“都将做好的女红带来了?打开我看看。”
“是。”坐在地屏坐上的福晋姿仪优雅,浑身透着股淡如远山,柔漠如辉月的气质,明明看着极为亲和的人,却有着若有似无的威仪,令人心生敬畏,。苏宝柔这两年很少见云珠,每次见都觉得心中羡慕,此时跟着其她人一道应着,也不敢第一个表示。
富察.芙灵阿自生了弘历的长子永璜,位置在众格格当中向来排第一,这时也不例外,她六月份时从云珠这里领到的是一匹毛青布并一匹鹅黄缎,毛青布做的是件冬天穿的夹绵常袍,布料上绣了精致的海棠花样,鹅黄色的缎子做的是绣了红梅的长背子,适合秋冬加在薄绸或缂丝做的旗装上。
云珠看了,点了下头,“不错,绣工精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芙灵阿闻言笑道,“福晋觉得好那婢妾就放心了。”也不多说,亲自将两件衣裳小心叠好放回方形檀木盘上。
高露微侍候弘历的时间又比珂里叶特.果新早,再加上珂里叶特.果新不明不白地导致了永璜的早产在弘历心中有了不良印象,便蜇伏起来,事事不与高露微争,高露微得她容让惯了,此时也当仁不让地第二个站了出来。
只是她的心情并不怎么顺舒,个中原因云珠再清楚不过。
每年不管雍正的万寿节、熹贵妃的千秋节办不办,他们的寿礼乾西二所都是要孝敬的,所以云珠从库房里拿了各种毛皮、绸缎、布料分给芙灵阿、高露微等几位格格,言明了要给皇上或者熹贵妃做什么样的东西,这样一来,为表孝心她们不仅要亲自动手,更要做得精致、用心,让使用的人穿着用着舒适,随意弄坏的话,往大了说就是不敬不孝,云珠惩罚她们是没什么可指摘的。
这个方法,一来让她们在守孝期间有事可做,不会有时间闹出什么幺蛾子,二来,也更能表示乾西二所上下一体,对皇上和熹贵妃的孝顺之心。
当然,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不可对人言。
这几年来,高露微面上恭顺,实则时时刻刻都在谋算。她借着父亲的高斌的手中权利之便,与哥哥高恒年年在苏州织造里的进贡里放进了一批染了药的料子,更是使了路子将这些料子分到了乾西二所。
不过云珠这几年来放进高家的几个钉子有得了重用的,有隐匿在不受人注意却掌握着关键位置的,因此探到了不少秘事,其中有高斌替雍正巡查江南贪弊的资料、有高恒悄悄送出消息谋划的事,在有心算无心之下更是对添了料的贡品一清二楚。近两年她利用富察家先辈掌内务府大臣之职时埋下的势力横插了一手,使得这些料子也分了一些到承乾宫、景阳宫,这样将来事发时乾西二所的目标性不会太强,也更能起到皇帝的重视。
顺手推舟,借刀杀人,这两招云珠极爱用,乾西二所分发下来的东西都是她在分配使用,高家辛辛苦苦送进来的料子她绝大部份让苏宝柔高露微几人给熹贵妃做了长袍、绵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