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的载人登月做出了各自的贡献。“假如美国的宇航员没有登上月球,而是一场惊世骗局,这需要40万名科技人员共同来隐瞒真相,共同来制造这个谎言,这是很难的。没有一位真正的科学家怀疑过阿波罗登月的真实性。所以说,当时美国的技术能力是能够实现载人登月的,并且真正地实现了。”
2009年美国发射了“月球轨道勘测飞行器”(LRO),它绕月飞行的高度是50千米,照相机的分辨率小于1米。结果,它拍到了阿波罗六次登月所留在月球上的登月舱、月球车和其他埋设在月球上的科学仪器,甚至宇航员走过的足迹和月球车的车辙依然清晰可见,跟当年的记录和报道一模一样。
欧阳自远的解答可谓有理有据,但有些人的争论已经超出了科学探讨的范畴,甚至不可理喻地将一个科学问题转变成一个道德问题,在网上大骂欧阳自远替美国人说话。面对非议,欧阳老先生一笑置之,甚至还幽默地夸美国人实在是聪明得很:
“我觉得最有趣的是,40年来,对于外界的质疑,美国航空航天局的态度一直是不置可否,我也问过美国航空航天局的官员,为什么不出来解释,他说这种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但他们越是沉默,外界就炒得越热闹。我觉得他们(美国航空航天局和指责阿波罗载人登月是伪造的人们),共同联合,相互‘配合’,真正地制造了一个‘阴谋’——‘骗’得全世界几亿公众40年来关注阿波罗的热情始终不减,相当于做了一次史上规模最大、时间最长、影响最广的科学普及运动!对于这一场规模宏大、延续时间最长的科普运动,美国人没有花一分钱,真是太高明了!”
尽管不时地遭受非议甚至是人身攻击,欧阳自远却从未打算停止自己的普及工作。一次,我和欧阳先生聊天时,欧阳先生说到前几日参加一个会议,与会者都只是讲些场面话,唯有吴敬琏敢讲些真话。
我突然觉得两位老人有很多相同之处:同样是温文儒雅的外表,在各自的业界同样是泰斗级的领军人物,而更重要的,是同样的将身外之物甚至生前荣辱置之度外,不顾是否刺痛了某些人的内心,只讲自己内心真正想讲的话。也许是到了他们这样的年纪已经将世事看淡,也许是多年追求真实的精神已经让他们养成了习惯,无论如何,他们同样值得尊敬。
此外,科普工作绝非是个人就能完成的,要想真正做到深入浅出、信手拈来,需要极其深厚的功力。欧阳自远所受到的高等教育,尤其是名师的指导,为他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人生的选择
1952年,欧阳自远高中毕业了,当时的他面临着人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究竟该报考哪一所大学,学习什么专业。
一直以来,欧阳自远在学习上从未让父母操过心,自然,他们也对自己的儿子寄予了厚望。望子成龙,无论是彼时,还是此时,恐怕父母的心愿都是一样,从未有过改变。而欧阳自远却第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在祖父、父母,乃至叔叔等人看来,继承祖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报考一个医科大学去学医,是个顺理成章、无可厚非的选择。他们当然也有自己的考虑,家人几乎都是以开药房为生,而父辈们经营的九州大药房也是无人不晓,成了一个金字招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形成了品牌,但一直没有一个正规科班出身的医生来坐堂问诊,所以他们迫切期望家族中能出一个科班出身的医生,以扬门望族。
当然,他们对欧阳自远未来人生的考虑才是最主要的。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战难乱世,只要人吃五谷杂粮,就难免有个头痛脑热,自然就需要求医问药,也就需要医生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因此,做个医生显然是最为稳当的职业,而且只要童叟无欺,这碗饭端得也是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