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浪轩让她躺在床上,给她呵护温暖,为她盖上被子,而她现在却在这被子下,想着怎么离开他。
但是,肖胜是因为她签了文件才导致肖氏肖忠笙的死亡,金浪轩骗了她,这一点让程洛雪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原谅。程洛雪也开始怀疑,以前在肖氏工作,以为拼尽力气才可以为自已谋得福利,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得到金浪轩的默认。最后,金浪轩还在家里当起了家庭妇男照顾她,每天耐心的听她在肖氏工作中的牢骚,慢慢的在心里筛选着打垮肖氏的信息。
这一切,那时的温柔耐心和欢笑,此时在程洛雪的心里,已冷酷的像一个阴谋。
还有林丹,林丹也走了。程洛雪渐渐的缓过来,回想起她用手机看到的报纸,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肖胜为林丹举行葬礼。他在照片上看不清表情,只留下一个悲伤的模糊影子,林丹的尸体倒是照的很清晰。她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眉眼她的脸庞她的身体,程洛雪是那么的熟悉,她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日子似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对于这样单纯可爱一心为她的好朋友的死,程洛雪的心感觉好像被凌迟了一样,疼痛的几乎让人疯狂。
第二天,金浪轩还是没有出现,程洛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换下了病号服,认认真真的在镜子面前穿上自己平时的衣服。她梳梳头发,又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一夜未睡双眼浮肿面目憔悴头发毛躁的女人,那个带着病容面带嘲弄看着自己的女人,这一切,让她觉得陌生。
她又收拾了打开衣柜,收拾了几件衣物,装进包里,拿了一点现金,静静的坐在床头,把玩着手上的被子。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可以冷静的思考问题。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她已经无所谓了。怎么出去呢,这个医院里,只有她一个病人,而且里里外外的都被筑上了高墙,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
只有出现一个意外,让她被请出去了,她与这个笼子誓不能共存,要么她出问题,要么笼子出问题。
笼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毁掉呢,纵火,太多的不可能与不现实,还有没有点燃,烟雾就会自动报警的。到时候,他们会把她看的更紧。程洛雪自嘲的笑了笑,她可不要那要的结果。
她走进窗户,在物质这方面,金浪轩是真的对她很好。手上带着有意大利大师的专业的珠宝钻戒,窗外新加坡的蓝天碧云,让人心旷神怡。
程洛雪看着眼前的青草绿地蓝天白云,这样一个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的好地方,让她想起了汉武帝时的金屋藏娇。这里的确没有用金石铺地,金砖围墙,金瓦为顶,但是这些个装饰地板木材,换成金质的物件,也是绰绰有余。要是寻常女人,怕是早就乐疯了吧。
程洛雪把眼光从窗外收回来,像个陌生人一样,慢慢的打量了一遍屋里的装潢。她一向不太注意这些,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了兴致,她开始细细的看,她一边看,嘴角一边带着一股奇异的的笑向后退着。
她住在二楼,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漂亮的落地窗,和浪漫的天蓝色窗帘。阳台是凸出来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有大的宽幅边缘。新加坡的天气很好,微风轻轻的浮动窗帘,也吹动她的发梢。程洛雪已经退到窗台的边缘了。
她借着阳台上的休闲椅,一脚便才上了阳台,这时底下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她听见有很多人就像二楼冲的嘈杂声。但是已经来不及,她微微笑了一下,用阳台上一下子跳了下去。
腿先下了地,她听见她的骨头从内里发出“咔嚓”一声响,剧烈的疼痛瞬间便淹没了她,她的肩头似乎有血粘糊糊的流了出来,心想让它去。她昏倒在阳台下草地上,满鼻子青草的清香,脸向上,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白光。
她对着那白光微微笑了一下,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她总算是可以离开笼子了。
程洛雪自然不会傻到跳二楼的阳台来自杀,那是死不了人的,而且目前的状况也用不着死人。她跳下去,不会死,但是可以受伤,最好来个骨折脑震荡什么的,这家保养医院治不了的病,她才有机会离开。
她果然骨折了,也果然在昏迷中被尽职的白人医生被紧急送到了医院。最先发现她站在医院阳台上的是小林,上午程洛雪醒来就把待在房间里的护士都赶了出去。这几天紧急戒严状态,所有的护士都被待在程洛雪隔壁的房间里保护程洛雪。
当然这所有护士中,除了小林,因为程洛雪的事,她已经不再是护士了。昨天被辞退的,今天来收拾行李。她正推着行李箱,在一个黑衣人的陪伴下,磨磨蹭蹭的向穿过花园向外走。
在出大门前,她想再看看这个让她欢喜让她忧的地方,工资待遇都是极好的,工作环境也是很极好的,就是关于程小姐的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工作时间不能与外界联系。
她一回头,便远远的看见程洛雪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在这青山绿水间形成一个突兀的存在。但是她还来不及警示,程洛雪就毫无预示的从那阳台上跳了下来,像一块巨大的顽石,急吼吼的掉了下来,小林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