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雪哪见过肖胜一脸期待跃跃欲试的样子,她也抬起头,凑到肖胜的身边,看着他手上的手机,打趣的说:“谁呀,让我们的肖大总经理高兴成这个样子?”
肖胜看着程洛雪蹭过来身体,慌忙的把手机藏起来,掩盖嘴角的笑,硬气的说:“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这时,林丹又打来了。肖胜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又按掉了电话。
程洛雪收起玩笑的表情说:“我出去洗手间,你接吧。”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肖胜一下把手机电池抠出来说:“别走,没什么事,也没什么人给我打电话。就是以前的一个女人,我都说清楚了,但是她哪见过我这么帅的,还死缠着不放手。”
程洛雪回头笑着说:“真的?”肖胜把手机捏在手里,坚定的说:“真的,我这么帅。你知道的,洛雪。”
程洛雪有坐回了座位上,一直到中午下班,肖胜都有些失神。
林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沙发旁茶几上的电话,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给肖胜打电话。
除却开始的两通电话是接通被挂断的了,其余的都是关机无法接听。中国移动客服小姐甜美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林丹耳边响起,一直到林丹心里出现了一句话“没有必要,不要打了,他不会接了”,她才放下电话。
她巍巍颤颤的上楼,十三姨坐在餐厅里,吃着葡萄,可怜的看着她,她都没有注意。她的耳边全部都是那个小姐甜美的声音,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
她径直上了二楼,锁紧门,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包括脸都埋在被子里。她睁着眼睛,好像一个死人,除了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流下来,就连呼吸都好像是没有了一样。
她不能打电话给程洛雪,因为雪儿一定不会看见她在这里受苦,要带她走的。她不能走,她要让肖胜放过大师兄袁兵。
她也不能打电话给余生,她认识不久的唯一的一个男性朋友。肖胜是他的老板。那一拳和龙哥的怒气告诉她,如果他们亲近,她会害了他。
十三姨是肖胜找来的。林丹本来想如果她求求肖胜,求肖胜让十三姨走,但是没想到,连她的电话他都不接。就像一个人,生活在盛世里,提倡民主,满心期待准备充足的想在集会上发言,没想到人家连集会都不让她进,发言的权利都没有了。
长达几个小时拨电话的动作,把林丹的心里对肖胜幸存的期待希冀一点点磨光了,就像游戏中的人物,血用完了,就不能再打架了。
所有的痛苦都与过去有关。
林丹不想闭眼睛,一闭上,就想起妈妈死去时的惨状。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扯着她,她全身赤裸的羞耻的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尖叫着呼喊着。那几个男人调笑,辱骂,兴奋,汗水和糜烂混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子里,令人作呕。林丹就站在门外被师父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
师父带着她慌忙的逃了。她不知道她们要去哪里,师父紧紧的抱着她,穿过常常的通道,一直向前。林丹那时刚好四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自己的家,慢慢的在视线里化成一个黑点,家门里事成了她永远的梦魇。
现在,梦魇在现实里呈现,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活着如此难过,不让死去。这个念头刚刚如蛇一样出现在她迷迷蒙蒙混混沌沌的脑海里时,她就自己下了一跳,赶紧把它赶走了。
但是她知道它会再来的,在冰冷的梦里,在饥饿的清晨,在期望熄灭的灰烟上,孤立无援,被囚禁在这样的一个牢笼里。这个念头,蛇样光溜溜的身子,在她黑雾弥漫脑子里,肆意穿行。
终于到了中午下班时间,肖胜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程洛雪照例急匆匆的回家吃饭。肖胜稳稳当当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程洛雪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反锁。然后,从一堆文件里,找出手机电池装上,开机。
三十几个林丹的来电提醒,肖胜笑了一下,她终于打电话来求和了。他把手机拿在手里,嘴角含笑,回拨的过去。
过了一会,电话通了,一个陌生的尖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肖胜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我找林丹。”
一听是找林丹的,十三姨没好气的说:“林丹在睡觉。你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肖胜皱了一下眉说:“我是肖胜,她要是醒了,叫她以后上班时间不要打这个电话了。”上班时间不打,下班时间她想怎么打都行。
十三姨一听见是肖胜的声音,几乎马上的弯下腰来,声音谄媚的说:“好的,我保证以后上班时间一定不让她打扰您。”
肖胜不想和她再说什么了,挂了电话,拿起手机,无意识的玩弄起来。
十三姨正想说点别的,没想到那边电话已经挂了。她放下电话,恶狠狠想,原来上午那个女人是给肖总打的电话,哼,还想告状。她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手指用力的揪着沙发皮,一不小心,沙发上便破了一个洞。
过来一会,她扭着腰,一步一声响的走上了楼,把林丹的门敲的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