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难得糊涂,不懂的人就不懂了,什么事都是越明白越好啊,为什么糊涂反而难得呢?李海原先也不懂,只当这句话是封建糟粕,该被横扫的。
可现在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难得糊涂:要不是朱贵樱这几天不停地捣鬼,和他说朱莎的事情,朱莎的问题,还捣鼓出内裤糊一脸这种大招来,李海现在对于朱莎仍旧是感激加尊敬,哪怕知道朱莎有夹腿综合症的毛病,也只是敬而远之。
但是,在讨论过这些以后,他再想要无视朱莎的身体,无视朱莎的生理需要,已经不可能了!别的不说,光是一听到朱莎要用自己的洗手间,李海就想起朱贵樱和他说过,上次朱莎用自己的洗手间的时候,就在里面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肯定和夹腿综合症有关。所以难得糊涂啊,不知道就一点问题都没有,知道了就不能当作不知道,还能糊涂得起来么?
他一时没应声,朱莎急了,又敲了敲门,声音都带着颤抖:“李海,我来不及了,你没问题吧?”
李海苦笑,有问题又能怎样?说不出口啊!看样子朱莎真的是没辙了,才会跑到自己这里来的。只好披了风衣起来开门,他都不敢正面和朱莎对视,开了门就让开道路。朱莎显然也没空和他应酬,夹着腿直奔李海的洗手间而去。
李海下意识地就想听听,朱莎在里面到底做什么,夹腿综合症有那么恐怖么?随即反应过来,狠狠地在心里诅咒朱贵樱,这个不管不顾的妖精,把自己都弄成这样了!怎么对别人的隐私这么感兴趣?朱莎对自己一直很好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想要上床睡觉,可显然是睡不着了,李海只好穿上衣服,坐到电脑前,去处理一些基金会的事务。最近基金会也不是风平浪静的,主要还是因为欧洲方面的商务谈判骤然搁浅,要知道这么大的项目,基金会都吃不下来,还牵动了许多别的企业在内。现在欧洲代表团已经落地了,基金会下一步的举措却迟迟不出台,弄得已经作了一定准备的相关企业,都不知所措,只能是不停地来问基金会。李海总要设法安抚一下。
噼里啪啦写了一堆邮件出去,看看时间,朱莎已经进去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李海好奇,凝神一听,却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声音,顶多只有朱莎自己的呼吸声,这是什么状况?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李海很是不可思议地咋了咋嘴,莎莎姐,你是来借洗手间的,不是来借床铺的吧!
他走到洗手间的门前,又侧耳听了听,发现里面还是没动静,只好敲门:“莎莎姐,莎莎姐!你需要帮忙吗?”
朱莎正在不知所措呢!她借用李海的洗手间,也真是迫不得已,要只是内裤湿了的话,忍忍也就过去了。倒霉就倒霉在,这节骨眼上,她的例假还来了!这可是没法将就的,弄得下面全是血污的话,怎么见人?跑到公共洗手间,偏偏灯还坏了,迫于无奈,朱莎才跑到李海这里来借用洗手间。
然后,打开小包一看,天雷滚滚,忘记带卫生用品了!朱莎坐在那里,一时彷徨无计,她甚至都想用卫生纸拧成一团将就将就,好像过去年代女人用的带子一样了。只可惜,这卫生纸毕竟不是为了这种用途专业制造的,吸水量有限啊,一不小心就会漏出来,弄得到处都是。对于生性爱好清洁,又很注意自己的仪态的朱莎来说,要是弄出这种超级丢脸的事件,她真的接受不了。
在李海敲门的前一分钟,她已经很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把林沐晨叫来,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了,哪怕现在是半夜两点多,也顾不上了。可更倒霉的是,因为着急忙慌地出来,她的手机还落在办公桌上了!朱莎急得没招,甚至都开始埋怨李海的房间装修太烂,洗手间马桶旁边连个电话都不装。
听到李海敲门,朱莎条件反射地答道:“我,我没事啦!”说完她就想哭,现在自己哪里是没事?坐在这里根本就起不来了好不好!难不成在这里坐上一夜?那是绝对不行的!等到白天,同事们都上班了,看到她衣冠不整地从李海房间出来,那是什么眼神?朱莎想都不敢想。
李海仍旧疑惑,他到底是还没结婚的年轻人,虽然情人不少,可是却都不是那种正式的恋人关系,所以对于女人平时的生活状态,他的了解比一般的单身人士,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想象不出来,朱莎到底为什么,会跑到自己的洗手间里,然后就一直保持沉默。
不过,既然朱莎坚持说她没事,李海也不能强行冲进去,虽然他已经冲过一次朱莎的家了,那不是误会朱莎出事了么?现在朱莎好好地说话,她在自己的洗手间里,也不可能说有人在里面胁迫着她。“算了,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搞不懂的。”
他刚要转身不管,冷不防里面的朱莎出声了:“嗯,李,李海,你能帮我个小忙吗?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你橙子姐,让她过来一下。”
朱莎这也是忙中出错,她要是冷静一点的话,让李海把手机拿给她就行,当然这里面还有个小问题,她坐在马桶上,怎么起身来开门拿手机呢?不过这只是个小小的技术问题,至少这样可以让李海置身事外,不必接触到她眼下的核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