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的明玉感觉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却喊不出声,经脉被缓缓修复,再拓宽加固。几个周天之后,经脉内的淤阻渐渐被疏通,气息运行起来畅通许多。
梅雪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冥泽猛地睁开眼,看向明玉,她周身的翠绿光芒已经消失,卷曲成一团侧卧在残花之中,轻声低吟呼痛。
冥泽身子弹起,落在明玉身侧,扶她道:“明玉,明玉。”
白芳皱眉看着他,敢在她老人家面对,对她的少主,她白家命定的媳妇儿,搂搂抱抱,这男人,找死!想起自己已经有所布局,才缓缓起身,她老人家很累,需要休息,暂且由着他。
梅雪迎了上去,喊了一声“娘”,扶住白芳朝屋里走去。
进屋后,白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疾声厉色道:“梅雪,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梅雪抬头看着她,直直跪了下去,没有开口。
白芳道:“你自小孤苦,你对主上没有绝对的衷心我不怪你,但是,你行事若再有偏差,伤害到少主,我饶不了你,记住了吗?”
梅雪满腹委屈,俯身磕了个头道:“是,我记下了。”心里感觉与娘一下子拉开好大的距离,这都要怪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主。
白芳叹了口气道:“去上药吧。”
梅雪起身离去,白芳又道,“你不要怪娘,少主是大邑的希望,比起大邑,你我轻若鸿毛。”
梅雪脚下一顿,伸手扶在门扉上,点头嗯了一声离去。
明玉再醒来的时候,已回到军仓,莫负红着眼眶守在她床前,见她醒来,激动若狂,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抱着她痛哭出声。
明玉无奈,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道:“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快压死我了。”
莫负才挪开身子,被泪水浸泡过的眼珠儿乌黑透亮,吸着鼻子道:“我好怕你醒不过来,气息若有似无,脉搏似跳非跳。”
“我昏迷了很久?”明玉诧异问道,她怎么觉得就一会儿,她在自己的意识里,感觉全身真气流动,经脉拓宽加固,丹田之内,真气充盈。
莫负比一下手指头,带着哭腔道:“三天四夜了。”
明玉哦了一声,奇了怪了,躺了这么久,她怎么觉的全身十分舒坦呢?她一掀被子,跳下床,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并没大碍,她明明记得被冥泽一掌拍中,那是要死的感觉。
莫负手脚麻利端过来一直温着的粥,怕明玉醒来挨饿,他一直都准备着呢。
明玉不急,嚷嚷着要洗澡,难受死了,没人帮她洗过澡,全身黏糊糊不说,还有些微发痒。
想想也是,他们都是男人,雷兰也是动弹不得的主,只能由着她发霉了。这是明玉的想法,事实上冥泽是十分想帮明玉洗澡的,莫负一再阻拦。
莫负是想自己上的,他觉得明玉反正迟早是他的,早看玩看都是看,被东方詹一顿胡搅蛮缠,整得下不了台,不得已,只能让明玉脏兮兮在床上躺了几天。
明玉清理完毕,神清气爽坐下喝粥,莫负趁明玉洗澡的空档,早就准备好吃食,看着她浅笑用餐,莫负觉得十分满足,如果冥泽那混账不出现的话。
莫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明玉醒了,潜意识里莫负并不把冥泽一行当成自己人,况且他被雷一利用过,这仇是结下了。
冥泽是来例行看明玉的,他不是那种为了女人可以不顾家国的人,他依旧把东冥存亡放在第一要务上,带回来的黑盒子里果然有水系暗流图。
他与白芳谈妥,至少在下水之前,不怕刀疤他们有危险。
冥泽见她醒来,脸色红润,气息平稳,他满心欢喜,笑逐颜开道:“见你无恙,我就放心了。”
“同喜,见你未死,我亦满心欢喜!”明玉一边吃饭,一边回道。
这丫头,就没一句好话,明明关心的话要说的这般难听!冥泽眉目含笑望着她,眼中掠过一抹担忧道:“你觉得怎么样?”
明玉咬着筷子,皱了皱眉道:“是谁帮我治的伤?”目测,他们身边没有人能帮助她,她其实猜到估计是白芳出的手。
果不其然,冥泽道:“白芳,她不是一般人,她借助草木之力救了你。”他把当日所见一一告知明玉。
明玉也不隐瞒道:“她是大邑的大长老,大邑一族,向来神秘。”
“大邑?!”冥泽微愣道,“青阳姑姑心心念念要去的地方吗?”
明玉点头,觉在他面前,已经不必掩藏身份,因为掩藏也是无用,他是什么人,这么多蛛丝马迹搅合在一起,她纵然否认也是枉然。
其实,她想说螟蛉义女的,想了想不如大大方方既不承认也不推却,让他自己去猜,自己进退有路就得了。
冥泽眼神越来越绵长,透过她仿佛看到昔日故人,他喃喃道:“姑父明轩,小时候我也是见过的,只是印象十分模糊,风度翩翩,神人之姿,印象中最深的就是他的唇边温和醇厚的笑意……”
明玉淡淡一笑,满头喝粥,莫负殷勤的夹了一些小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