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抬头只见高达三丈的树上,灰衣老妇坐在树梢,红衣少女站在她身后。显然,她们已经来有一会了。
冥泽睁眼嘴角流下一线血丝,目光深邃看向来人,好深厚的内力啊!
雷一一跃而起,守在冥泽身前。秃子站在明玉身侧,脑门上银针摇晃的闪闪发光。
麻衣少女一指明玉道:“娘,就是她。”
老妇飘下树梢,满脸皱纹笑成一朵菊花,眼里却无一丝笑意,她走向明玉道:“你来拜访故人?谁的故人?”
“青阳!”冥泽抢先答道,这女人既然胡扯,还是石壁上青阳姑姑的石刻比较靠谱,毕竟她来过这里,而且也出去了。
老妇道:“多嘴的小子。”啪的一声,临空甩了一个巴掌过去,打得盘膝而坐的冥泽飞了出去,幸好雷一眼疾手快抓住他,才免了他撞向地面。
明玉轻笑道:“老人家不必动怒,青阳便是我娘亲。”
“嗯,很好,那你如何证明你自己?”老妇点头,她看向明玉的目光犀利且冰冷,脸上却是笑意满布的。
明玉道:“老人家希望我如何证明呢?此处,如此隐秘,若非娘亲告知,我又如何得知呢?”
老妇看了看冥泽三人,道:“机缘巧合,也未可知。”她对明玉道:“你且跟我来吧,既是故人来访,应当执礼相待。”
“不许去!”冥泽冷喝道。
明玉看他嘴角殷红,左边的脸高高肿起,她眯了眯双眼,这一巴掌打得真够狠的。
明玉上前一步,秃子拦下她道:“明姑娘!小心有诈。”
明玉推开他道:“事已至此,没什么区别。”
老妇赞赏道:“好,有见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
“你敢去,试试!”冥泽冲了过来,拽住明玉,对老妇道,“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老妇怒,袖子无风自动:“还轮不到你嚣张。”
明玉急忙推开他,推的冥泽一个趔趄,躲开老妇挥出的一掌。那一掌从明玉和冥泽中间刮过,带起的风割的脸颊生疼,轰的一声,远处的一堆岩石被击的粉碎。
明玉心下大惊,这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人家啊,鸡蛋碰石头,完全没有胜算呀。
她心思急转,看样子,老妇似乎真的认识娘亲,救命稻草,必须联络一下感情。明玉轻笑着,走向老妇道:“婆婆,我们快走,这个讨厌的小子,最喜多管闲事。”
冥泽皱眉,雷一死死拉住他,在他耳边道:“主子,主子,子,明姑娘怕死的紧,再说我们打不过人家。”
老妇双眼微眯,道:“若是故人,算起来,我当得起你这声婆婆。”
麻衣少女在树梢道:“娘,我在这里看着他们。”
老妇点点头,看似慢悠悠在前边走着,明玉却要运上轻功才能追上她,冥泽眼睁睁看着她走远,气怒,气怒,却无可奈何,只得闭上眼睛,盘膝运功疗伤,以不变应万变。
秃子顶着满脑门的银针张大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嘴。
雷一重新躺了下去,他一脚踩在岩石壕里,右脚已经伤痕累累,没法站立了,刚才已经是他坚持的极限了。
麻衣少女站在树梢看着他们,一脸鄙视地道:“真没用!”
约莫走了一刻钟,穿过一道石门,明玉眼前一亮,满眼奇花,奼紫嫣红。
百花丛中,三间简陋的木屋。老妇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跟进来的明玉指指了对面的椅子。
明玉表现得体,淡笑道谢,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心里紧张了个半死,这老妇带着她溜达了一刻钟,一句话都不说,搞得她越来越紧张。
老妇端起茶壶,拿起一个木质杯子道:“青阳一向可好?”
明玉琢磨了一下她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试探呢?她心思一转,决定全部照直说,万一说差了,不知道怎么死?看起来,这老妇应当认的娘亲才是:“我娘亲十年前便去世了。”
老妇淡淡“哦”了一声,脸色未变,把一杯清茶推向明玉道:“这十年,你在哪里生活?”
“秦岭!”明玉看着她,见她脸上像贴了面具一般,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暗暗一叹,看来与娘亲的关系也不深厚!
老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下茶杯道:“那你父亲呢?”
明玉叹息道:“据娘亲说:当年要跟父亲回大邑,半路上父亲被人劫走,从此消失,生死未卜。”
老妇犀利的目光看向明玉道:“生死未卜?小姑娘,青阳嫁的洛清风,可是活蹦乱跳活着呢。”
既知洛清风还活,自然是问她的身世,明玉一笑道:“我父明轩!”一边留意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握杯子的手微微一抖。
老妇一笑,放下茶杯:“据我所知,青阳十六年前改嫁,嫁入西夏洛家,这是为何?”
明玉微微诧异,这难道是父亲的故人,为何隐隐有指责之意,她沉思,小心翼翼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