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走走停停,那边大部分是由于花凛的缘故,围观众极其地多。楚采采鼓着腮帮子,越走越不高兴,终于停下脚步低声说道:“齐姐姐,我不想过去了。”
簪花节上的围观可不像大街上围观,白苍山上此时都是有身份的贵女和公子少爷,在齐锦渔看来,更像是大型的相亲活动……这些门当户对的少男少女,各个都如珠玉一般,难得有这样光明正大的时机,作风比民间还要豪放。
这时候第二排响箭从白苍山脚下射出,楚采采眼睛重新亮起,“齐姐姐,我带你去见我爹爹和娘亲好不好?他们都说要谢谢你呢。”
齐锦渔本来就在诧异,怎么白苍山上全是少男少女,原来长辈还要延迟出场。
楚采采这么说了,如果不去见楚家人,恐怕会被说是不知礼数,齐锦渔想到上次在茶楼教训韩玉容,就有楚家老爷看了个正着,还觉得有点尴尬。
临着一泓清池,四座精美浮阁各占一方。东边浮阁里,木制的门窗都推到了一边,四面临风,宽敞明亮。风吹动清池里的波纹,水光潋滟,室内亦是一片柔光摇曳。以上首为主,摆放着一张张低矮的桌几,桌几后面放着锦缎缝制柔软的垫子,楚老爷和柳公在主位上坐着,两人都是清瘦,侧手边坐着楚夫人,正亲自替两人斟茶。
眉目清秀的丫鬟们脚步轻盈,将一盏盏装满鲜果的青釉瓷盘放在桌几上。
楚老爷心情畅快,从敞开的门窗看出去,可以看到同样开敞的另外三座浮阁,同样人影绰绰,他笑着举了举茶杯:“柳公坐镇楚家,今年还有谁敢笑话楚家是徒有虚名的商贾之流。”
柳公最近收学生收得很开心,不但资质好,还带着享起了口福。想到齐锦渔,他古井无波的脸上带起了一丝笑意,好多天没见到那丫头了,今天应该是在这白苍山上。
如果他眼力没有错的话,这一对双生子,绝对不同寻常,不过不急,等他再观察一段时间。
“云泉书院这次来势汹汹,那几人我看着不俗,柳公你怎么看?”楚老爷瞥见柳公笑意,不由得有点吃惊,他和柳公平日有交往,知道他是个面瘫。
柳公轻啜一口茶水,说道:“永安书院的规矩那是一条条明摆着的。”他说得慢里斯条,如果花凛他们在边上,估计能心惊肉跳,这赤裸裸的就是威胁啊。
楚老爷笑眯眯地托着下巴,永安书院的规矩,嘿嘿,估计那几个小子没一个敢胡来。
两个人慢悠悠地喝着茶,时间还早,要等到中午时分,午宴开始,这些浮阁中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这边楚采采带着齐锦渔往浮阁的方向走来,路上零零星星遇到的都是各户人家的丫鬟侍女,行走间安静无声,倒是离喧闹越来越远,走了一段,楚采采的体力没有齐锦渔好,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路,小脸红扑扑的满是薄汗。
路边的山泉漫着青石缓泻而下,听书拿了手帕,去泉水里打湿了给楚采采擦脸,小姑娘就是有这个好处,不需要涂脂抹粉,皮肤天然好,洗把脸也没什么,要是让那些画眉涂粉的姑娘擦一把,那脸就花了。
楚采采嫌手帕不过瘾,自个儿蹲到路边的青石条上,用手拍着凉丝丝的泉水,可怜听书又是紧张无比,唯恐楚采采一个不小心就滑进去。
“齐姐姐,这水好凉好舒服的,你要不要也洗洗?”楚采采咯咯笑着叫道。
齐锦渔笑着摇摇头,眯着眼抬头看着头顶的满树繁花,繁花间有着一丝丝蔚蓝的天空,颇有点心旷神怡的意境,她放松了心情,却听到啪的一声,楚采采哎呦叫了起来,同时,也有一块卵石砸在她的脚下,差一点就砸到她了。
“采采!”齐锦渔吓了一跳,看到听书慌慌张张把楚采采从青石上拉起来,楚采采半边身体都浸了水。
“有人拿石头砸我!听书,去给本小姐把她抓出来!”楚采采指着林子里中气十足叫道,她没有受伤,但是这身衣服和鞋子是肯定不能穿了。
齐锦渔回过头,只看到林中白影闪过,“采采,你和听书去换衣服,我去追那个人。”说完,她提起裙摆就往林子里追去,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拿石头砸她们两个,当她好欺负的呀,别当她没看清那个人是谁。
就这样不安分没脑子的笨蛋,还一心想要嫁进楚家?
齐锦渔都懒得把苏文叫来,对付韩玉容,她一根小指头就能搞定,拿石头砸她?她就让她今天下不了白苍山。不是她非要和韩玉容计较,而是韩玉容显然苦头没有吃够。
韩玉容知道有人追了进来,跑得倒是挺快,这白苍山的花林里面,韩玉容比齐锦渔要熟悉得多,虽然齐锦渔体力比她好,还能用空间那五十米探查范围紧紧盯着她,但在林子里绕来绕去,还是绕得有点晕。
这么一追一跑,越来越远,连柔蓝都跟不上齐锦渔,渐渐拉开了距离,然而在小路的分岔路口,齐锦渔忽然站住,她感觉到蔚蓝星球里传出一阵震动。回头瞥瞥柔蓝还在跌跌撞撞的跑,齐锦渔犹豫了一下,也不再去追韩玉容,躲到几棵南芸树后,查看了一下周围没人,闪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