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信已送到,那我就先告辞了。”和军的那名信使不冷不热的对丁冬说道。
“来人!送一下这位信使大人。”丁冬向左右说道。
“不用!”那信使一摆手,转身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臭小子!你不会真想去吧?傻子都看得出来,和军那些家伙没有什么好心思。”马有生望着和军信使远去,焦急的对丁冬说道。
“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丁冬转身,头也不回的道:“通知一下,大阵长以上军官,半个时辰后,到中军大帐开会。”
马有生愣愣的望着丁冬的背影,喃喃道:“怎么感觉这臭小子越来越怪了?”
徐真拍了一下马有生的肩膀,微笑着对一脸疑惑的马有生道:“其实,应该是丁冬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唐天裕在一旁,挠了挠头,耸了耸肩,不声不响的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义军的所有高级军官全部聚到中军大帐,召开紧急会议,商讨接下来决定义军命运的每一步行动。
“基本就是这样了,大家如果没什么疑问,就去布置吧。”丁冬起身,表情凝重的对一众军官说道。
众军官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忽然,马有生“腾”的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对丁冬道:“臭小子,别以为你当了一个狗屁元帅就能怎么样。要知道,你坐上这个位置,是我们这群老家伙捧的。现在碰到这么出风头的事情,你想自己独吞?门都没有!明白告诉你,要去就他妈一起去,要么就他妈都不去。”
帐内顿时一片肃静,所有人都愣愣的望向马有生,一脸疑惑。没多久,在场人明白了马有生真正的意图,也都开始吵闹起来,嚷着要与丁冬共同赴宴。
丁冬任由众前辈吵闹,默不作声。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缓缓起身,慢慢迈步至大帐正中,向着众将军跪拜下去。
场面静了,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跪倒在地的丁冬身上。
“各位长辈,这么多年,对丁冬的恩,丁冬谨记,不敢忘记。如今,丁冬我处在这个位置,就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生也好,死也罢,我不能逃,更不能躲,只能面对。为了这数万的弟兄,为了新世界,为了这天下的人民。”
“臭小子!军师说的对,你长大了。”马有生已经老泪纵横。
“我陪你去。”大帐的门帘忽然打开,洛水清闪进帐内。“抱歉,各位前辈,我迟到了。”她向两旁抱拳说道。
自破沙城,洛水清阅武元齐遗书,得知丁冬与武子蘅的婚约后,她便一直在躲避与丁冬的接触,甚至几次军事会议,她都以身体不适推脱而没有参加。
丁冬找过几次洛水清,但都吃了闭门羹。因为义军目前处境艰难,丁冬只好暂放儿女私情。他没想到,洛水清竟然会出现在这样的时刻,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望向洛水清,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洛水清眼圈微微红肿,脸色有点发灰,满带倦意,她向着丁冬微微一笑,似已从心结中解脱。
丁冬知道,洛水清不是想与他赴宴,而是要与他同生共死。
喉头哽咽,丁冬煽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紧接着,顾可彪站了起来,声若洪钟般大声道:“我也得去。”
在顾可彪之后,有着浓密体毛的程大寿也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大声道:“我也要去!老子很久没有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了。”
“我去!”
“我也去!”
帐内年轻的将领们纷纷站了起来。
就在帝都五十里外义军的营中高级军官吵成一团的时候,小六正骑着一匹快马向此处由虎城赶来。他边纵马飞驰边咒骂丁冬,因为后者偷骑走了他的飞骏,导致他只能走陆路。
在撤军令到达虎城的时候,虎城驻扎的义军第八军只剩下两个大阵长秘密部署撤军行动,小六早于十日前便赶往沙城前线。
从虎城到沙城前线,要穿过大松林岭,小六走的那一段路,可称得上百转千回,山势高,水路宽,蚊虫多,鸟兽勤。
小六牵着马,在将丁冬及其家祖骂到第九千遍的时候,终于穿过了大松林岭。但是,他却迷失了方向。又行了半日,他远远的看到一个村庄,正戴好人皮面具,准备去找人询问义军动向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行军的马奔及脚步声。他定睛向一旁看去,竟见暴土扬尘,遮云蔽日。
躲在暗处,小六看清这些军人身上统一都穿的是带有火焰图案的皮甲,正是义军的装扮。于是连忙拍马上前,在别人通报及引领下,小六见到了谭有谋,经私密交谈才知最近发生的这许多事情。
小六听得眼神放光,疾呼遗憾。
“六哥,果然是你。”小九忽然驾乘飞骏从天而降。
“你也来了?”小六开心的大声道:“还有飞骏?太好了。走!陪我去个地方。”
“哪?”小九兴奋的问道。
“帝都。”小六伸出一根手指,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