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随时可能遭遇到的敌军,丁冬并没有立刻安排众人深入林中打猎,而是将他在雪山上创造出来的一个阵型教给众将士。
这个阵,丁冬将之起名为“笼阵”,顾名思义,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型。
全军平均分成八个队伍,有序分列在八个方位,每个队伍中平均分配了善于远程的弓箭手,善于防御的盾牌手及善于近战的刀剑手。无论被困的敌人攻向哪个方向,都会遭到其余七个方位的弓箭远程攻击,而被攻击的队伍,则以盾牌手的防御为主,有序后撤,目的就是将被困的敌人拖死。
年轻的将士们多为义和学院毕业,对于列阵的学习掌握极快,不到一个时辰,便掌握了笼阵的诸多要点,可以极好的将之演练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丁冬满意的打了一个响指,接着一挥手,大笑道:“差不多了,走!兄弟们,狩猎去。”
义军在常青林行军几日,未遇到任何野兽,不是因为林中没有,而是因为义军两万人的队伍实在声势太大,再凶猛的野兽也得远远绕开,不敢靠近。
如今,义军已分散成数百个小队伍,各自行动,这使得憋了许久、稍微胆大一些的猛兽敢于铤而走险,出现于人前。
“快看!有熊!”忽然一个小兵兴奋的嚷道。
丁冬闻言,眉毛直竖,上前便是一记老拳打在那小兵的头上。他压低声音责骂道:“你他妈嚷什么嚷?想把它吓跑不成?”
被打的小兵撇了瞥嘴,苦着脸,一脸委屈。
丁冬扭头冲其他人小声道:“大家别着急动手,先布笼阵,把这只熊围起来。”
上百人围猎一只熊,并动用军阵,似乎是杀鸡用牛刀。
望着黑熊,小将士们都兴奋了起来。对于他们而言,除了之前遭遇伏击外,这是他们第二次将行军列阵应用于实战。
丁冬吹响指哨,众将士按照之前演练的迅速各自落位。
丁冬爬到一棵树上,向下俯视,看到小将士们已就位完毕,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望向笼阵的中心位置,那只悲催的黑熊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猎物,它正人立起,用后背在一棵树上蹭痒痒,微闭着眼睛,口中哼哼唧唧,爽得一塌糊涂。
丁冬斜靠在树干上,吹响口哨,将那头黑熊判以死刑。
“嗖嗖嗖……”数枝箭矢从四面八方向黑熊射去,并全部命中。
黑熊不明所以的被乱箭射伤,蹦跳着哀嚎惨叫。但因为它皮糙肉厚,这一通乱箭并没有夺去它的性命,反而把它激得暴怒。硕大的熊头左摆右晃,很快便将目标锁定在正东方藏身于杂草中的那一队小兵处。
黑熊立起,昂首咆哮,两只前爪向下一挥,拍断胸前箭杆,接着它前足落地,激得周围落叶冲飞而起。漫天飘飞的乱叶之间,黑熊咆哮冲出,它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森森寒牙,粘稠的诞液横溅满地,散发出呛人的腥臭。
正东方的些小将士面对来势汹汹的猛熊,顿时慌乱了。
盾牌手举着的盾牌颤颤巍巍,一看就知无法受力;刀剑手躲在盾牌手后面,茫然的眨巴着小眼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弓箭手怪叫着乱放箭,却没有一箭射中目标……
其余方位的小将士也没好到哪去,他们见到自己的战友遭遇危险,纷纷弃了阵型,抄着家伙,怪叫着冲向黑熊。
丁冬懊恼的伸手拍了一下脑门,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他伸出右手,低呼一声“持武”,手心握紧淡蓝色巨刀。他暴喝一声,双脚踏断粗壮树枝,整个人化成一道疾风,急冲向黑熊。他双手握紧巨刀刀柄,高举过头,怒吼着从天而降,冲着黑熊挥下巨刀。
当丁冬落地,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小将士们全部长大了嘴,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黑熊抬起的巨爪,迟迟没有落下。
丁冬缓缓起身,双手松开巨刀刀柄,下一刻,巨刀化成零碎的蓝色荧光,四下飘散。
丁冬伸手摸了摸面前黑熊背部的皮毛,感觉有些扎手。他皱了皱眉,手中抓紧黑熊的一缕粗毛,向着旁边用力一扯,竟将黑熊从中扯成两半。
黑熊断口迸出粘稠深红血液,溅了周围人满身都是。
丁冬微闭上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熊血,品味着其中残留的生命的温度,嘴角微微扬起,缓缓睁开的双眼,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守在正东方的那些小兵们,身上染满熊血,手脚微微打颤,长大了嘴,一脸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刚刚的那不是一只熊,而是八只熊,你们现在都已经死光了,知道吗?”丁冬厉声问道。
所有的小将士全都低下了头,一边庆幸自己还活着,一边懊恼刚刚慌乱的表现。
“调整一下状态,记好阵型的各个要点,然后去找下一个猎物。来几个人,把这熊的熊皮剥了,熊掌和熊胆都取出来装好。”
回过神的小兵怒骂着冲向黑熊的尸体,凭借手中刀剑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下一个猎物的出现,并没有让丁冬他们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