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遍,都有些腻烦了。”文丹青笑笑,也把头发散开,“秋心说得对,明早很早就要起,早些睡吧。”
纪茗于是依言,也爬进了自己那张舒适却陌生的床。这一天她经历的实在相当多,几乎在文丹青把蜡烛吹灭的同时便睡着了。
当晚王芷便气冲冲地去找墨池,而墨池也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早煮好了柠檬茶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墨校长。”王芷僵硬地站在墨池的办公桌前,“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墨池脸带笑意地望着王芷,“也许纪茗是个很出色的孩子。你知道的,阿尔诺的龙鳞从来没出过差错。”
“也许他这一次就错了!”王芷逼视着墨池,“又或者——请原谅我‘卑鄙’的猜测——可能是某个‘伟大的’、‘宽厚的’教育家为了让我改变对那丫头的看法而使了什么法术来愚弄我。”
“你要是觉得那龙鳞有问题,不妨拿去检查。”墨池从身后的柜子中拿出两个抽屉,里面满满的尽是那些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带着温润的光泽,煞是好看。
“我会的。”王芷一把接过两个抽屉,哼了一声,便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
“你不是说阿尔诺没死吗?”王芷的一双凤眼中带着危险的疑惑,“这些不是他的鳞吗?”
墨池沉默的望了她半天,忽然笑了一笑:“我没说过他没死啊。”
王芷先是一愣,转念一想,脸上于是带了轻蔑和气愤,拂袖而去。
墨池独坐在办公室中,沉默地望着角落里的那面精美的落地镜。镜框整个布满了美丽的金色花纹,此时正像一只只眼睛,紧盯着墨池。
一道淡淡的青光忽然在那镜框中闪现,照亮了花纹中一个扭曲变形的字母。接着那青光消失,又在另外一个字母处出现。
A-R-N—O—L—D.
阿尔诺。
第二天纪茗被文丹青摇醒的时候,还迷糊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她见到文丹青已经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才想起来今天应该去那个什么“听澜榭”听故事,于是急忙翻身下床,洗漱穿衣。而白秋心的那张床早已是空无一人。
听澜榭建在东苑大院里的偏北侧,临于一片荷塘边,是东苑中唯一不建在飞岛上的建筑物。此时已为秋初,荷凋叶败,水池中却仍飘来一阵阵清香。
纪茗和文丹青到达听澜榭时,人已来了大半,全都松散地坐在地上铺的席子上。顾子规一见她们,连忙招手示意。纪茗本来踌躇着自己是否应该跟过去,却听文丹青道:“他叫你过去呢。这边是王师叔弟子的座位,我先去那边了。”
纪茗点点头,心下庆幸,好在自己在王芷弟子中还认识这么一个顾子规。后者一见她来,也热心地问这问那,偶尔与不远处席地而坐的文丹青相视而笑。
“以后就不能直呼姓名了。”顾子规对纪茗说,“私底下还可以,但现在是同门师兄妹了,你得叫我顾师兄。”
纪茗看着顾子规满脸的认真,忽然笑了起来。
东苑的十五位师父陆续到来,站在自己的弟子前面。贺姥姥如今已是两百多岁的高龄,只得被包世仁搀扶着,又拄着拐棍才能入场,来到最中央,慢慢地坐下,环视一周,再缓缓地开口。她说话时,只觉得每一条皱纹都在颤动。
“东苑的众弟子们,昨夜可曾安眠?”
“贺师叔(师父)早安!”东苑的老弟子们齐声道。
贺姥姥一笑,牵动了满脸的皱纹。接着敛容,提高了声音:“我贺老婆子,如今已是二百一十六岁的年纪了。我活到这把岁数,却有二百来年是在这敏堂度过的。我还记得我刚刚入学的时候,认识了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好姐妹。只可惜她命薄,活到十六岁便死去了。”
水榭中一片唏嘘声。贺姥姥慢慢地摇了摇头:“可惜啊!她本是个绝佳的可造之材,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她活到十六岁,可她本该活到像我这般年纪。她死于非命,她实在是被别人害死的。”
水榭中更是一片低声议论,尽是新生的交头接耳。纪茗盯着那个瘦小佝偻的贺师叔,等着她的下文。
只见贺姥姥用她的拐棍在地上划拉起来,画出了一张简易地图,但后排的弟子们看不到,不禁奇怪。贺姥姥眼睛低垂着望着那地图,声音低沉:“在咱们岛子上,有两个害人至深的种族,一是黑精灵族,二是血族,分别盘踞在岛子的东西,时常出来害人。
“我们学校与北方丘陵之间,有一片树林,便是因为是血族和黑精灵族的势力范围被划为了禁区。传说,在那片树林中央,有一棵四季常青的灵树,只要找到它,便能功力大增,并且实现三个愿望。
“那是二百年前,我和我那姐妹还不知血族和黑精灵的厉害。只因听说了灵树的传说,便决定在那一晚偷偷去找。”
贺姥姥忽然停顿,似是想起了两百年前的那一段往事。故人的笑容已经模糊不清,几乎辨认不出。贺姥姥长叹。
“刚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