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再仔细一想,红魔全身乌红,又是几百年前的人物,他寿命再大,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而眼前的花明,只比自己大几岁,何况他更是俊美无比,他岂会与红魔有关……
不过,有一点使她怀疑的是,他为什么不愿谈说自己的家庭?自己在山洞中,曾问过他的师承,他为什么不说出来?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若说花明练过“红魔”的武功,别人应该看不出他的真面目。而现在,不但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半点红气也不见。朴桔梗心里不断的暗想:“红魔绝不是我的明哥哥……”
此际,她已将先时的不愉快,早就随着大厅中的酒气飘散了,飘散得一点也不存在。
她不理会同桌的客人看视,不时用臂肘,轻轻的碰他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柔的浅笑,或者从盘子里挟上一点可口的菜,放在花明面前的小碟子内。
呆坐的花明,经她一碰之下,立时惊觉,对她也报以微笑。随着众客人喝酒吃菜,他的心里,同时也暖洋洋的。他把先时对朴桔梗的气愤,亦随着她的浅笑与布菜,早已一扫而光。
客人正在酒酣耳热之际!忽然,有一个身穿齐膝棉袍,足踏薄底快靴的精壮大汉,走到了宫兆千的座前。他拱手施了一礼,道:
“在下丁锦,首先向堡主恭贺寿诞之礼。今天恰逢此盛举,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逢,在下拟在席前表演两手肤浅的技艺,以助诸位酒兴,并拟趁此时机,了断往年的一掌之仇,不知堡主能否见允?”
花明问道:“说话之大汉,他是何人?”朴桔梗立即悄悄声告诉花明,他就是江湖中,人称为“扑天鹏”丁锦。
话说宫兆千闻言,手摸长须,向左右递了一眼,微笑道:“丁大侠,今日乃愚兄贱辰,承蒙光临,云情高谊,感佩五衷,尚幸不要过份才是。”他的话中,隐隐含有默契。
丁锦面带得意的狞笑,就要转身之际。突然,又从他原先坐的席位上,跃出二人,其中一个面容狰狞矮小个儿的中年汉子,走向正席的宫兆千面前,拱手道:
“际值堡主寿诞,丁大哥不应找寻凶隙。只因满座尽是天下成名人物,与此辈相处,实在有辱声名,所以不得不如此,尚请堡主原谅。”
就在他说话之间,朴桔梗已向花明介绍道:“那个矮小的人,叫入云雕高兴和,另一个叫恶鹰范熙,他们与扑天雕丁锦三人,合称劳山三鸟,其行为最为一般江湖人物所不耻!”
高兴和的话声未已,与他一同纵出来的“恶鹰”范熙,他右手一扬,一条白光,穿过梁檐,“嗒”的一声,一把匕首,竟插在靠墙角那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席上!
同时,他大声的喝道:“老匹夫,通统给爷们滚出来,及早打发你们上路。”其气势之凌人,无以言词形容。
在旁边的桌席上,霍然站起一位老者,他双目射出怒火,脸上满含抑郁、欺怆,怒愤的“哈哈”长笑。
他毫无畏惧的缓步走向正席前面,朗声道:“宫堡主,老朽等来此为堡主庆寿,在人情道理上讲,并没有不对之处,而堡主恁令江湖败类,无端寻隙,尚请堡主明示……”……
宫兆千在众武林人物之面前,能有什么话语可以说得出来。他不由恼羞成怒,道:“贺嵩,你们和他人之间的恩怨,既然在此相逢,他们向你寻仇,却与我宫兆千有什么关系,岂有此理!”
话声甫落,“扑天雕”丁锦一声暴喝:“老匹夫,在黄河口的那一掌,按照利息计算,咱们应该连本带利的还了……”
人随声动,他“唰!”的从腰间抽出一柄钢刀,一招“疾指天南”,直向贺嵩横肩斫来!贺嵩也非弱者,听风辨位,身体微动,后飘三尺,堪堪躲过来势,旋又跟踪而上,双掌飘飞,与丁锦拼命的打在一起!
至于高兴和与范熙,同时跃身,他俩带着一干江湖人士,扑向另外的七个老者。
刹那间,大厅中,撩起一场火拼!坐在正席的宫兆千,一付手捋长须,视若无睹的样子。此际,花明坐在旁边暗忖:“看来这宫兆千,的确算不得是正义人物……”
忖思未已,但闻一片惨“哼”之声。那是七个老者,被高兴和、范熙所带领的几个武林人物,打得断腿折臂,躺在地上喘息。
花明一时怒火升起,大喝一声道:“罔顾武技道义,算得哪门子德高望众!”他语意双关的说给宫兆千听。
怒喝声中,花明人已凌空飞起。他身形一落地,“玄天掌”绝技展出!掌势挟排山倒海,波涛汹涌,直击向那正逼得贺嵩身处千钧一发的丁锦。
只见“扑天雕”丁锦“哎呦”一声惨呼,他被其掌劲平空搁起,又是“轰隆”一声,从门隙飞跌在庭院!
花明一掌扫飞丁锦,身若幽灵,疾纵向屋角!他双臂一划,在电光石火之间,但闻一片惨叫,那些仗势凌人的败类,纷纷躺卧当地,呻吟不止!
旋即,他身形疾转,飘落在正席前面,双目射出两缕冰冷的锐光,注向宫兆千。宫兆千被他双目锐光看得机伶伶打个冷颤,他急忙站起身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