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在边上把它轻轻拭去,抓住她的手,感觉一点、一点的温暖变成冰凉,我的悲、从心来;而你的心又飘荡在哪里呢?它就像落叶旋着归了大地,没有一点点仓促,直接心率从100+突然速降,40、30、10……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看到你的心不动了,我觉得我的心也死了……
永远记得今天,2015年4月4号,农历清明节的前一天,4还能再多些么?苦儿、老婆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从下午开始,绵绵细雨,不知是对老婆的哀思,还是老天爷也流泪了。
唉我的世界全空了,你在的时候,你是我的整个世界;你现在不在了,我的世界在哪里?你在的时候,你是我生活的核心;你不在了,我的生活它又在哪里?泪……
我盯着你的遗像,像一个雕塑;从傍晚到子夜、从子夜到黎明;我是一个会流泪的雕塑,我的泪水就是那汩汩的山泉……
前阵子,每日琐事,我会在床前讲给你听;而如今,我去哪里找你?当我在温暖的家里为你守灵、给你上香、摆你供品、烧你盘缠时,你会不会觉得,太平间里,让你很是寒冷?
当我一整天,噙着泪花奔波在上海街头,给你办事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注视着我?
老婆,我真的再也听不到你叫我了、再也不能进屋就冲回主卧找你了、再也不能每天飞车为了你在大街上了,我难过啊!我的世界末日提前来到了。你曾经说过,奇迹会出现的!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奇迹么?
我现在唯一能感知你的,就是家里那张把你放大了的照片;我忍不住的看你,好不容易干了的脸蛋,就又被冲刷得沟壑纵横……忽念苦儿多少事,泪飞顿作倾盆雨……
回忆:
2:23分,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小夕的手机打来的,赶紧接电话,小夕慌道:“天杨,医生说苦儿很危险,刚才血压都很低……”
我急道:“我立刻出发,你让医生别离开,随时观察……”
我下楼,开车疾驰至肿瘤医院,夜半无人,速度开的飞快;于是,十几分钟就到了……等我三步并做两步,冲进病房,一看监视仪,各项指标貌似还尚可。
小夕说:“这是医生刚才打了针强心针,然后开始输点升压的药……”
此时的苦儿,继续昏迷当中;我贴着耳朵,怎么喊,老婆都不应一声……
时间慢慢流逝,当第一瓶升压液输完、第二瓶还没开始,老婆的血压又开始波动了,然后又猛地恢复正常;现在想来,可能是回光返照了……
到了6:00刚过,尽管输着氧气,但老婆出气的时候,已经明显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出气必须牵动着头;过了6点半,血压太弱无法测试,心率也开始猛烈下滑;在刚过7点的时候,来了2个医生,看了老婆的瞳孔、心电,宣布老婆没了……
昨天还在对空写字,嚷嚷着回老家的苦儿,就这么一下,就停止了……我当时虽然哭了点儿,但知道还有很多的后事,需要我的坚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更何况,同屋的阿姨、伯伯非常惊恐这些,我若哭得太猛烈,不是你所愿的……
我用我的手,合上了你的眼;但你张开的嘴,却是怎么也合不上;我知道,你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你张着嘴,那是你对我的呼唤;痛心的是,你最后的呼唤,我再也听不到了……
苦儿老婆你在唤我吗?记得那日,我做的打油诗吗?
“拉与不拉。”
你喊,或者不喊我,
我就坐门外,
不离不去。
你骂,或者不骂我,
我知你难受,
不悲不怨。
你听,或者不听我,
心就在那里,
不变不迁。
你爱,或者不爱我,
我的人就在你旁边,
不舍不弃。
随意的拉吧!
哪怕,
半夜通宵或者黎明。
我一直陪伴,你一声呼唤我立马!
进去、清理,
出来、等待。
有天,老婆从医院的电话来了。
老婆:“老公,你哪里了?我好难受……”
俺:“我正熬梨汤呢马上好了,就出发……”
老婆:“别熬了……过来哇……我出不上气,好难受……”
俺:“好的,马上走了……”
“对不起,老婆我说错话了,求你别离开我!”我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抓着她那冰凉的小手,是那么紧、那么紧……
小夕推了下我,我幡然醒悟,和小夕赶紧摆毛巾,给老婆擦身子、穿衣服;老婆临行了,还小便了一个;我抬起她,小夕垫了护理垫,先给老婆下半身穿上、再上半身;唉我前天来得匆忙,忘记给老婆带文胸了,不知道不带这个可合乎礼范?
到了最后,穿鞋的时候,问题来了;老婆的脚肿的,从家里拿来老婆最喜爱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