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迪,科迪!”
城墙的另一边传来战友的呼唤,但在这个杂乱无序的战场上,听力严重损伤的他,即使是有人在他耳边声嘶力竭的呼喊,大概他也只能稍稍有所察觉,在那嗡嗡作响的耳鸣中,寻找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踪迹。
科迪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中过热的火炮,不断命令手下取来一盆盆冷水,泼到火炮上,企图用这种方法来使已经不能使用的火炮再度工作,但很显然,在短时间内,城墙上大部分的火力都只能暂时熄火了。
天sè渐晚,许多士兵却连晚饭都没有吃过,他们空着肚子,拉开绷紧的弓弦,把一支支箭矢shè向城外无休止进攻的敌人,但高强度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尽管王国安排了几个批次的部队轮流替换着shè击,但如此有限的休息并不能满足疲累身体的需要,很多士兵拉弦的手指已经开裂,疼痛虽然能使人一时的提起jīng神,回光返照似的再一次高喊着海神的名号,把胸腔中的怒火一同随着箭矢宣泄到敌人的**上,但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海神的神力并不如教典中撰述的那么伟大,他的信徒再也支撑不住,一个个退了下去。
“重复一遍,重复一遍,这一次我们要拿下首功,想想在牢狱中的rì子吧,老子已经受够了,拿出你们当年的勇气,不要惧怕那些软弱的王国士兵,想想他们是怎么把你们抓进去的,你们又在那个该死的地方受了多少的苦,这不是正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吗?啊!”
把双手巨剑背在背上,这是一支已经冲到城墙云梯下的先锋队第三队列的小分队,他们的队长张着满口黄牙的大嘴,伴随着口臭和四处飞溅的唾液,因为感同身受而富有感情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足以激起在他手下本xìng凶残的死囚们的好胜心和贪yù,哦,现在应该称他们为英勇的帝国将士,正在为了皇帝的荣誉,受至高神的圣谕,去净化一群如蛆虫般肮脏的异教徒。
小队长看着这群蠢蠢yù动的手下,遮面头盔下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他横蛮的一把扯下了一个正准备攀上云梯的先锋队第二队列的士兵,试着摇了摇梯子,确认其纹丝不动后,他率先爬了上去。
斯里兰卡四十多米高的城墙并不好爬,越到高处,强风和不知何时就会落下的巨石令人提心吊胆,并且,王国的士兵还为这些勇敢者们准备了一份大礼,滚烫的热油不知节约的泼洒效果很是显著,常常会有帝国士兵受不住油温带来的疼痛,尖叫着从空中落下,而且,这些热油在冷却后也未失去一开始王国士兵们的本意,滑腻的云梯在风的配合下,为攀登这一行为带来的危险系数成倍上升。
侧身躲开了几块致命的落石后,小队长也尝到了热油的滋味,在他的遮面头盔中,整张脸已然满目疮痍,热油无孔不入的从盔甲的缝隙间热切的与他的肌肤亲密接触,然后,为他的鼻尖带来此生难忘的肉香,这些热油流遍了他的全身上下,足有小半部分的皮肤都被烫伤了,但幸好,在剧痛中,他的四肢并没有受到伤害,尚有行动能力的他咬着牙,坚持着,一级一级爬了上去,终于,一把泛着冷光的刀锋在他的手背上横切而过。
当的一声轻响,刀锋在厚实的铁质手套上弹开了,小队长弗罗多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胆敢袭击他的王国士兵,怒吼着,跳上了城墙,一只手抓住了对方握剑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掐住了对方的脖子,使尽全力将他推倒在了身下,这个王国士兵伸手蹬腿,几次试图挣扎,但都被弗罗多的力量压的动弹不得,没有多久,就咽了气。
“嘿,那群该死的帝国杂种上来了!”
刚掐死了一个王国士兵,弗罗多还没来得及解开背后的双手剑,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其他王国士兵的叫喊声,扭头一看,竟然来了整整五个。
科迪看着眼前遮挡了五官,只给人看到一张铁面的帝国士兵,感觉他与之前爬上城墙的其他帝国士兵有些不大一样,不仅仅是在盔甲上的变化,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类似于野兽的气息。
在他的脚下,是已经死去的同胞,那个可怜的家伙即便是死了,手上仍然紧紧握着那把长刀,在生命受到威胁之际,他做错了选择,所以输了,而在战场上,输,就意味着死。
“该死的帝国杂种,海神决不会饶恕你们的!”科迪身边的一个战友举刀冲了过去,在几分前,他俩还是排在一起,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搭档,没想到,他才刚刚为了过热的火炮离开了一会去找科迪,就被帝国士兵趁虚而入,杀死了他的朋友,这怎么能让他不愤怒?
虽然见人就上是种很没头脑的举动,但在战场上,可没有人跟你讲骑士jīng神,一对一的单挑是在说笑,如果有机会建立一个人数上的优势,那么就不要有任何顾忌的上吧,让这些该死的侵略者好好领教一下斯里兰卡人民的勇气!
弗罗多紧盯着先后向他冲来的五个士兵,每个人的动作和位置都已深刻的记在脑中,他抓紧了背后的剑柄,强行扯断了缚剑的布条,怪笑着利用双手剑的长度,先对方一步,向前横扫了两圈,止住了几个士兵的冲势后,先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