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件物品已经失去可供使用的价值的时候,将其随手丢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躺在脚下哼哼唧唧的老船长,巴德尔没有多余的怜悯,对于这个脑子糊涂,盲信海神的老家伙,早一点投入死神的怀抱也是件好事。
至少对于巴德尔来说。
二环法术,伤残恐惧。
面目平静的法师扬起手,轻轻一指老船长的身躯。后者的双眼瞬间瞪大,五官扭曲,表情惊恐,彷佛见到了一生中最为可怕的场景,双手无意识的举起,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张嘴一阵吸气,呼哧呼哧的发出喑哑的语声,可以听出他在说话,但其中的内容太过模糊,实在是辨别不清。
又过了片刻,这位与海浪搏斗了半生,曾在海神的雕像前许下誓言的真正水手,带着可怕的表情,去世了。
这是一个二环的jīng神类法术,也被某些法师称之为幻术,可以唤醒目标生物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存在。
这个法术虽然不直接致命,但对于一个身体年迈的老人来说,产生的法术效果已经足够让他渡过冥界的遗忘海。
安息吧。
法师俯下身,合上了老人不愿闭合的双眼。
杀死老船长之后,法师准备处理一下尸体,以免被周围的居民发现,遭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通常,大部分法师处理尸体时使用的是一环的分解术,这是一种极为方便的法术,可以让生物的**快速分解,重新回归自然,就像在母体中孕育时一样,只不过是把过程反转罢了。
但是,这个法术有个无关大雅的副作用,那就是在分解的过程中,过于快速的**会散发出难以遮掩的恶臭,即便是离的远远的,这种足以致人呕吐的臭气还是会在微风的帮助下,缠绕住你的鼻子,涌入你的鼻孔。
探出食指点了点额头,巴德尔略微的思考了一下,片刻之后,法师抬了抬手,对着尸体施放了一个二环法术——急速冷却。
一点蓝光从法师的指尖绽放开来,化作几粒闪闪发亮的碎屑,轻轻飘落到了老船长的尸体上,下一瞬间,无数冰棱眨眼间便蔓延开来,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寒冬之花,一枝枝的攀附而上,连带着尸体下方的地砖都统统凝结,化作一块巨大的,散发出肉眼可见的寒气的不规则冰块。
把尸体冻结后,在弥漫在空气中的元素反应消失之前,这些冰花会一直开在尸体的周围,如最坚贞的卫士,一步不离的协助法师掩盖此处死神曾经走过的足迹。
因为老船长工作的关系,十天半个月不见人也是很正常的,除非是那些水手来寻他。
把门关的紧些就好了,法师这么想着,越过了寒气四溢的尸体,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圆桌前,不知有几年没有清洗的桌面上放着一盏还剩一半灯油的油灯,灯边摆着一封已经拆封的信件和一枝笔头都已经快要磨光的钢笔。
法师拿起信封,表面没有任何被书写过的痕迹,似乎并不是由邮差投递给老船长的。
很幸运的是,这封信虽然已经被拆封过了,但是里面的信件还是被重新放了回去。
信纸是最近最流行的白柔纸,价格并不便宜,十张白柔纸的价格大概在一个帝国铜币左右。
这种新cháo的文字载体据说是从远在大陆极西的迪兰王国发源的,至于它的发明者,那个人的名号并没有在帝国的境内随着白柔纸的流行而流传开来。
虽然白柔纸的价格偏贵,但它的纸质的确没的说,不含一点杂志,通体雪白,非常适合贵族们那高贵的气质和纯洁无暇的品格,当然,这只是纸张推销员的说辞,真正有多少平民会去注意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使用的是白柔纸,那么说明这封信还是老船长近几rì收到的。
展开信纸后,出现在法师眼前的是一行行排列整齐,字迹清晰的斯里兰卡语。
所幸,法师在踏入魔法的大门前,他们最先需要学习的就是一门门不同的语言和文字——各个拥有悠久历史的王国,曾经辉煌过的帝国,以及一些与外族交谈时会使用到的jīng灵语。
熟悉这些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不同语言,有助于法师切身的感受使用不同语言撰写的原著书籍中,那些作者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愿。当然,有的时候,一门深渊语也是不可或缺的,即便不是契魔者,法师也喜欢与冥河彼岸,外域之中的一些邪物做些皆大欢喜的交易。
巴德尔咂了咂嘴,盯着信纸,逐字逐字的看了下去。
等到他把信纸折叠起来,重新放回信封后,法师脸上表情略微有些变化,他摸了摸无须的下巴,细细的思索了一会整件事与信件的联系。
从信上的内容来看,这是一封很简单的,制式发放给为自己工作的工人的带有鼓励xìng质的信件,除了收件人的名字有所变化,其他的语句都是十分的漂亮和规则,大多是可以套在任何人身上的赞美话语。这样的信件在巴德尔的故乡,多是商人们在支付工人薪酬时,顺带的慰藉,事实证明,通过鼓励信来增强工人对工作的热情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