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和杨涛定好元旦回张家口领结婚证，顺便举行婚礼。姜秀英和杨英杰都很高兴。
房子付了首付八万六，月供1280。听说房子可以装修了，方妈妈第一时间把五万元的装修费给打了过来。方宁上班没时间，杨涛盯着装修。因为资金有限，得一切从简。
杨涛咨询了好几家装修公司，五万块还不够装修设计费呢。他知道这五万块钱是彼此家里的底线，一定得用在刀刃上，他先看了家具和家用电器，这部分费用下来得三万多。只有两万块用于装修。可两万块是找不来人装修的。地砖，墙砖，墙漆，人工费下来要三万多，整整差出去一万来块，杨涛很发愁，没有跟方宁说。
方宁星期天来到新房子，发现都一个礼拜了，装修的都没个动静，气不打一处来，嚷了杨涛。杨涛忍无可忍说了钱不够的事。方宁听完就蔫了。
“你怎么算的？算得对不对？简单点能住人就行。”
“废话，我不知道能住人就行。最起码刷白，铺一下地砖，门子，家具，床，得有吧？抽油烟机灶具得有吧？装修费得出吧？否则谁给你干呀？我们家是没钱了，首付还都是借的呢。贷款下来还要帮咱们还贷款。”
“我们家也没钱了，我爸还病着呢。哎呦喂，愁死了。能不能去借点？”
“谁有钱？老林？老曹？还是老苏？都没钱，都谈了对象，正花钱着呢。”
“那就先装起来，动起来，装到哪儿算哪？”
“没点计划就动起来，到时候是没钱了是装完还是不装完？是买哪样不买哪样？”
“我去借，不知道能不能借的出来。我去试试。借一万，到时候不行冰箱洗衣机啥的先不买。把主要的买上先搬过来，省的还付着房租。”
方宁想到的是白剑，因为小美家也在装修。除了小美，白剑是她在石家庄她仅有的唯一的朋友。她知道有点不要脸，这两年一直在收白剑的恩惠。更害怕一张口，就失去了这个朋友。可杨涛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再有一万块，装起来就保险一些，总好过活没干完，钱没了，撂挑子了。
“白剑，你嘛呢？”
“干活呢？你怎么了？你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失落？心情不好啊？出什么事啦？”
“你就感动我吧，听我声音还能听出我心情不好来昂？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方宁，别把我当外人，犯难了就告诉我，我能帮的指定帮你。别跟我客气！”
“那个，那个。。我。。我。。”
“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你，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你也知道，我在石家庄也不认识谁。只好管。。。。”
“能，说多少？”
“一，一万。”
“你在哪儿，我马上去银行取，取完给你送过去。”
“白剑，谢谢你。我知道管你借钱有点不要脸了，年前刚收完你送的东西，也没回请你，现在又管你开口借钱。我，我可能一是半会儿的还不了你，只能每月少还你点。你也可以不借给我的昂。但是，我肯定会给你打欠条的，这个你放心。也会复印我的身份证给你的昂。”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对你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能不能别拿你的心态想我啊？赶紧的，说在哪儿呢？我好给你送过去。”
“他们家刚给付首付买了房子，在新房子这儿呢。我妈就给了五万，现在预算得六万，还差一万，我在谈固大街上呢。”方宁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好，你开着机，我一会儿找不着再打给你。”
白剑放下手里的活，打开了柜子上的锁，这里面有他一个小金库，拿上就一溜烟的跑到了楼下的建行。没想到排队的人这么多。他又开上车，来到了中山路上的建行，人更多。很无奈。只好慢慢等。他早知道就把钱存卡里了。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中午了才取上钱。
“方宁，我快到了，你到谈固大街路口上等我去。”
“好嘞！”
“姓杨的，我借到钱了，现在去拿昂。”
“谁？谁会借给你一万块？”
“白剑。”
“哦。”
“先上车。”
“干嘛？”
“先上来再告诉你。”
“又不借给我了是吗？”
“不是，作为借我钱的利息，你得陪我吃顿午饭。”
“好啊，我请你昂。”
“不行，我请你。必须我请你，你陪我吃就好。”
“这等好事，我不会say no 的。”
“那就坐稳了。合着过完年你老有事就是买房呢。”
“恩，把婚事定了，他去我家了。”
“哦，好事，好好过。”
其实，此刻，白剑心里很心酸，很想哭，他不知道为什么方宁愿意用一辈子负担一个有病的男人呢？据他所知，那个男人还没有工作，病情时好时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