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妈，知道你们都为我担心了。也知道你们想把我留在身边。可我还是想回石家庄。已经病了这么多次了，花了这么多钱了，我也该清醒一下了。以后会按时吃药的。不过石家庄和张家口的大夫也都说了，只要我坚持每天按时吃药，就不会再犯病了。之所以犯病，是我总是不承认现实，不承认现实呢就不愿意吃药，行成了恶性循环。经过这次，我已经对我的病有新的认识了。我决定以后好好生活，重新来过。”
“真能这样当然好了。可是你想过没，我和你妈真的再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本想着这次以后就把你留在身边，好好的关心你，照顾你，也不想你以后在因此受苦了。你回石家庄也没有工作，还不如别回了。要是真舍不得方宁，能不能跟她家人商量商量，叫她来咱们这里？”
“她们家就她自己，而且她父亲身体也不好，肯定不会也不能离家这么远的。我是这么想的，我想跟方宁结婚了，毕竟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彼此也有感情，她这个人呢，很单纯，很善良，是很难得的，这么多次，对我也是不离不弃，我也想回报她，结婚成家后，会跟我们同居状态不一样的，那样我们彼此都有奔头了。”
“可是，她怎么想呢？你想娶她想嫁吗？”
“会的，会愿意的。”
姜秀英自始至终没在说话，她好不容易逐渐平复的心情，在杨涛的这次提议中，又陷入了混乱里。平心而论，方宁这个女孩子虽然性格不太好，可确实很重感情。这点上，她发自内心的感激过人家。可俩人年龄上的差距，没有固定工作和收入，彼此的家庭也都不富裕，如果能来张家口发展，日子会过的安逸点。若在石家庄白手起家，太难了。还有儿子的病，也是日后生活里不稳定因素，结婚后的日子谁又能保证能不能过得好呢？等等这些，都是叫姜秀英和杨英杰的纠结所在。俩人不止一次的探讨过，方宁和杨涛在外表看来绝对的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可偏偏天意弄人。杨涛回卧室后，姜秀英和杨英杰坐在沙发上又开始了无边的沉默。谁的心情都不轻松。似乎都在给儿子思考着一个将来。可这个将来真的叫人心里没底！
“姜秀英，你怎么想的？现在咱们家房子也抵押给银行了。存款呢，也没有了。如果真要结婚，该怎么办呢？”
“谁知道。结婚唯一的好处就是叫那些叫咱家舌根的人大跌眼镜。可坏处却多了去了，万一过不下去了，会离婚。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来。闹心死了。”
“方宁应该能体谅咱们的吧？两家家庭彼此都很简单，亲戚朋友也少。操办起来会简单点。”
“说不好。如果她父母能和她一起过来是最好的选择。那孩子啊，我想八成是不会答应的。”
“我想结婚可能对涛涛是件好事。经营起一个家来，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了。从年龄上来说，也该成家了。”
“涛涛那是病，你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我似乎是懂点这种病了。真要结婚，还涉及到方宁父母的态度问题。不是说结就能结的。你看涛涛一提这事就很激动，他现在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就先依着他走吧。”
“那就只能这样了。等方宁来了之后再议吧。”
杨涛吃完药，躺在床上，把手机握在手里，摁了好几次方宁的号码又挂断，挂断了又重拨，翻来覆去的好多次，终于拨了过去。
“方宁，我杨涛，我出院了。现在在家恢复呢。”突然接到杨涛的电话，方宁差点哭出了声。
“是吗？我还想呢，你到底好了没有呢。出院了就好。”
“已经出院了。别担心了。家里冷不冷？你挂上窗帘没有？我不在，晚上扛不住，不行就去买个电暖气或者电褥子吧。”
“你别哭啊，哭什么啊，对不起，我没按时吃药，又犯病了。叫你担心了。你怎么样啊？我真的很担心你，今年冬天冷不冷，你出门一定要多穿点。”
“恩。”
“方宁，谢谢，谢谢你还在石家庄。谢谢你还在咱们的小屋里。我想你。”杨涛也哭了。
“元旦别回家了，来张家口吧，我去车站接你。”
“嗯。”方宁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寥寥数语，对于方宁来说就是最好的慰藉！她的心情在挂掉电话那一刻就跟之前截然不同了。这些日子，仿佛就在等这样一通电话。一个礼拜，还有一个礼拜，就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杨涛了，方宁眼含热泪，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