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破落户都可以拿了几件旧东西来,这是不足为奇的事。国家亦然。多少衰败的古国都有不少的古物,可以令人惊羡,欣赏,感慨,唏嘘!
——梁实秋
夜已经很深了,黑色的巷口没有灯,只有微弱的远处灯火投射在这里,勉强辨认前方两三米左右的地方,踏着脚下的石板,空空的脚步声在黑暗的巷道回响。
阿强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踢在了铁板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淫笑,当然他想的不是被枪指着头,而是右手触碰到那个浑圆的触感。
想着想着,下面某一部分硬了,他妈的,看来今天晚上要去阿玲那里泄泄火才行,心中打算着,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有两个醉汉歪歪斜斜走过来,嘴里还大呼小叫着,阿强用鄙夷的目光看了这两个人一眼,喝了二两猫尿就认不得自己,阿强心中暗道。
那两个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阿强继续向前走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不知不觉脚下慢了。
忽然耳边感到一阵风声,紧跟着眼前就是一黑,一个麻袋从上而落,套在了他的脑袋上。
卧槽,阿强想呼救,可是一根绳索紧跟着套在他的脖子上,将呼救声硬生生的勒了回去,双手抓挠着脖子上的绳索,两条胡乱的瞪着,可是那绳索却越来越紧,他似乎都能听见喉骨发出的咯咯声。
阿强已然想到为什么不对劲,因为那两个人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没有闻到一丝酒味。
他们就是专门冲着我来的,而且就是要我的命!阿强已然明白,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怎么办?
使劲扭动着,拼命地踢着腿,用手挠着绳子,可是对方已然死死顶住了他的后背,全然无用,胸口憋闷的感觉简直快令他的胸膛爆炸,眼前无数的金星飞舞,随着一阵踢打,身体渐渐没了动静,软软的。
“差不多了吧?”一个声音问道。
“嗯!”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走吧!”,话音刚落,一道不甚的光柱照射过来,原来有个人骑着电动车过来了,估计是下夜班的。
那两个人没有丝毫迟疑,将绳子一松,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巷道里面跑去,在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后,小巷恢复了平静,不过在一道光柱下,有个人头套着麻袋静静的躺在地上。
“杀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这寂静的夜响起,而且传得很远很远。
清晨,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空气丝丝清冷,清爽恬淡,云淡风清。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街道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树上鸣叫的鸟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早晨,此时,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杨树昂首迎接着第一道朝阳;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晶莹的露珠从绿色的叶子上轻轻滑落,这应该是个美好的的夏日清晨。
可对于马德彪却有些不太适应,从昨天晚上打了一个电话开始,就一直坐在家里的书房抽烟,一个烟灰缸里竖满了杂乱无章的烟头,而在烟灰缸的周围落了一层厚厚的烟灰。
他有些后悔了,真的有些后悔了!也许周欣妍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并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自己却疑神疑鬼,偏偏打出了那个电话。
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马德彪自己给自己打着气,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可是却发现到嘴里的是几乎已经没有味道的茶叶。
慢慢站起来,准备倒点水喝,却发现自己的窗帘外面已经开始泛白,原来一个黑夜已经过去了。
走到窗户跟前,一把拉开窗帘,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进来,将整间屋子衬托的更是烟雾缭绕,看上去就像一个香火极盛的大雄宝殿。
一把推开窗户,一缕清风夹杂着清新吹了进来,马德彪贪婪的吸了一口,越发感觉舌头上的苦涩。
没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阿强不过是个小杂碎,就算有人查也只是会认为流氓帮派的仇杀,根本想不到我的身上。马德彪看着渐渐升起的朝阳,心中暗暗说道,慢慢的,本来有些不安的心,随着金色的阳光变得宁静下来。
溪口街是一条旧城区的街道,这段时间北海市新城改造,本来这条街道已经纳入到拆迁的范围,可是由于这里面有几个老革命住在这里,市委市政府投鼠忌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跟这里的住户协商。
可是因为拆迁条件实在有些低,所以一直谈不拢,就这样旁边左右都已经开始拆建,可是这里依旧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周围的人搬得干干净净,剩下这里的人难免有些冷清,可是今天早晨却和以往不一样,这条小巷变得热闹起来。
警察们现场勘查来来往往,法医认真细致的做着尸检工作,旁边还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似乎他们很了解案件的来龙去脉,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在痛快痛快嘴,显示自己知道得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