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猛的睁开双眼,曲歌站在床前,抬手一看表,凌晨四点一刻。
“林董醒了。”
林禹跳起来,跟着曲歌一起下楼。
走进地下室,两个医生正在给林山虎检查身体,林禹出现在病房门口,林山虎苍白的脸颊映入林禹眼中,林禹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林山虎对着医生挥了挥手,两个医生退出病房,曲歌转身也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
林山虎虚弱的抬手指了指病床前的椅子,林禹走过去表现的很从容坐下。
林山虎看着林禹,眼中波光流动。
“你去把我房间保险箱里那个黑色盒子拿来。”林山虎显的很虚弱,平时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此时此刻荡然无存。
林禹上楼,到林山虎的卧室,这个卧室,林禹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进来,打开保险箱,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拿起盒子,就在盒子拿出来的一瞬间,里面一张照片掉出来,拣起来一看,林禹愣住了,这张照片是林禹刚出生时,一家人的全家福,照片已经泛黄,外面包裹着一层膜一样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妈妈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可是依旧掩盖不了那份独特的书卷气,林山虎也很年轻,留着分头,奶奶坐在中间,林山虎抱着林枫,林禹妈怀里抱着嗷嗷待哺的林禹,一家人其乐融融。
林禹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回原位,拿起盒子下楼。
到了病房,林山虎咧嘴一笑,因为他嘴唇已经干裂,一笑扯动干裂的嘴唇,眼角的肌肉顿时一抽。
“打开。”
林禹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有三张银行卡。
“虽然这么多年你从未开口叫过我爸,不过我不能不认你这个儿子,这是我仅有能留给你们兄弟三人的,你我不担心,我就担心你哥,你哥大手大脚习惯了,怕这点钱不够他几年糟蹋的。”林山虎这个时候就像个即将要撒手人寰的人,正在宣布遗嘱。
“什么意思?”林禹眉头一皱。
“带着你妈和奶奶,离开这里,你们兄弟三人照顾好你妈妈和奶奶,只有你们离开,我才能放开手脚。”林山虎的气势顿时变了,变的凶狠,就像一头快要苏醒的猛虎一样。
“到底为了什么?难道现在还有什么能让你不战而屈的吗?”林禹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林山虎,企图从他眼中得到答案。
可是林禹失望了,林山虎的眼睛里除了仇恨,再没有别的东西。
“我累了,这种生活过的太累了。”林山虎慢慢闭上双眼,似乎是在回忆不堪回首的往事。
“记住,带上所有人离开,永远不要回来,如果我能活着,我会去找你们,到那时,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林山虎说完,又咬牙嘱咐了一句:“善待小虎他妈,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一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林禹当时就怒了,猛的把手里的盒子摔在地上:“那我妈呢?我妈等你八年,你杳无音讯,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妈是寡妇,我是有人生没人管的野孩子,你现在让我善待那个女人,我做不到,林山虎,我,做,不,到!”
林禹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
躺在病床上的林山虎双拳紧握,身体开始颤抖,咬着牙道:“这辈子,我欠你们父子三人太多太多,我林山虎偿还不了,如果有下辈子,我林山虎定当弥补。”
说完林山虎头一歪昏死过去,身上缠好的绷带瞬间被鲜血染红,插在他身上的仪器顿时“嘀嘀嘀”的叫起来。
两个医生迅速推门冲进来,检查一下林山虎的身体,立即道:“病人再度出血,立即送到隔壁进行手术。”
林禹像丢了魂一样慢慢走出地下室,走出大宅,坐在大宅门口的台阶上,寒风吹过,林禹居然感觉不到寒冷,他不停的抽着烟。
林山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让自己带林家所有人离开一贤村?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一贤村更安全的地方吗?要杀林山虎的人究竟是谁?林山虎显然没有胜算,要不然他不可能让林禹带着林家所有人离开一贤村。
这里是他的根,他的命脉所在,离开这里,林家就再也不是林家了。
一连串的疑问让林禹脑子快炸一样难受,林禹现在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山虎这次昏迷整整三天三夜,林禹这三天一直在想一件事,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事情。
第四天晚上,林禹和曲歌坐在大宅前的台阶上抽着烟,曲歌也不知道林山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呯!”“呯!”
两声脆响传来,现在还是年初,各家放鞭炮很正常,这两声响声在普通人耳里肯定会被认为是鞭炮的响声。
林禹“蹭”的站了起来:“是枪响,瞎子叔出事了。”
林禹刚站起身,狼已经从车上下来,冲到大铁门前,身体猛的跃起,脚在大铁门上一点,直接从三米多高的铁门上跳了出去。
“曲叔,黄老,你们守着宅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