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果然光明磊落。只是如此本郡主倒是有些为难呢。玉小姐不肯认输,段大公子又不肯让玉小姐另舞一曲。难不成段大公子心中已有胜负之分?”
“惊澜郡主一舞惊人,我南诏心服口服,甘愿认输。至于赌注,段延风向郡主承诺,抵达京城以后立即交予郡主。还请郡主放心。”
“这样啊,”语晴眼神一转,看着段延风身旁的几个老古董,颇有些挑衅地问道:“段大公子是南诏世子,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本郡主便信了你。只是这几位老人家为何面色如此难看?莫不是对本郡主所舞很不服气?本郡主倒是听说,在南诏孔雀舞大多数都是由男子所舞,想必几位老人家便是精于此道的高人。几位老人家若是不满这‘南诏第一美人’和‘南诏第一才女’的称谓归了本郡主这个外人,不妨亲自上阵。若是侥幸胜了,本郡主自然将这两个称谓拱手送回。”
几位长老面色僵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说话。想他们几个纵横南诏数十年,就连南诏的王都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如今却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娃弄得下不来台,真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一个个都是大男人,争什么“南诏第一美人”,这个臭丫头分明就是在挑衅。
几人百般无奈之下,最终选择由大长老玉刀来出面。玉刀恨恨地瞪了一眼语晴,今日功败垂成都怪她!若不是她,南诏也不会丢了这么大的面子,甚至连宝物都拿不回来。冷冷地说道:“不必了,方才你赢了。”
语晴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个一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老头,心底浮起一丝厌恶。玉刀,傣族现任族长的父亲,玉恩儿和玉罕儿姐妹两个的亲爷爷。生性自大、狂傲,极有野心。因为他的脾性,所以他没有成为傣族的族长。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自认为“怀才不遇”。在他的儿子成为族长以后,他的野心更是急遽膨胀。以玉刀为首的南诏长老阁,便是这次阴谋的发起者之一。只不过南诏现任的王段子勋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头脑清醒的他没有纵容长老阁的胡闹,所以逼得这几个老不休只能跟着小一辈们跑来京城,企图伺机制造一些事端。这次玉恩儿的所作所为,有一般便是处于他们的指使。
语晴心底冷笑,玉刀啊玉刀,你在南诏蹦跶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跑到中原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而且这京畿要地,还容你放肆?今日本郡主若是不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害惨了的人!
语晴故作不解地看着段延风,问道:“段大公子,这位是?”
“回惊澜郡主,这位乃是我南诏大长老,玉刀玉长老。”
“原来是玉长老,失敬失敬。本郡主素来听闻南诏长老阁地位崇高,只是却并不参政。南诏的行政事务都是由南诏王以及朝廷设立的官府负责管理。故而本郡主对这个长老阁倒是不甚了解,不知道大长老官居几品,有无封爵呢?”诛人诛心,想要折磨一个人,自然是要猛击他的痛点。
玉刀等人一听就变了脸色,没有官职,没有实权,更没有勋爵,这一直是他们几个老头子的痛楚。纵容他们在南诏地位崇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他们在汉人面前终究只是一介白丁。只不过不论是南诏人还是汉人都知晓他们的身份特殊,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议论这一点。只是这个臭丫头,坏了他们的好事还不打紧,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戳了他们的面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未待众位长老们开口,段延风连忙说道:“惊澜郡主想必也知晓,南诏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南诏的长老阁便是从每族的长老中选出一位,主要负责各族之间的协调。他们在南诏地位超然,备受尊敬。并不参与政事,故而在朝廷并无任职。”
段延风虽然不知道语晴意欲何为,却了解几位长老的脾性,所以在他们之前连忙隐晦地解释了一番。
语晴看了一眼段延风,随即看着玉刀说道:“既无官职,又无勋爵,那便只是一介白丁。见本郡主为何不行礼?本郡主见玉小姐如此精通中原文化,便以为身为她嫡亲祖父的玉长老也是知书达理的。如今看来倒是本郡主想差了。本郡主在这里倒是要给段大公子提个醒,这京畿重地可不是南诏大理,对规矩礼数极为看重,由不得人胡来。”
“……”段延风看着语晴,虽然知道她是在帮自己,但是也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这几个老不休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一个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就不怕他们私下里报复回来吗?
玉刀几人闻言涨红了脸,一个个恨恨地瞪着语晴。迎面对上语晴锋利、清冷的目光,几人一阵晃神,心里没来由地打起了哆嗦。纵然心里一万个不甘愿,纵然恨不得将语晴碎尸万段,此刻他们也值得规规矩矩地向语晴行礼:“吾等见过惊澜郡主,郡主万安。”
语晴看了一眼身前向自己卑躬屈膝的几个身影,满意地笑了。语晴发现自打自己进京以后,变得越来越恶劣了。不过这种感觉还真过瘾,所以很抱歉,她并不打算改掉。反正她只是在被找麻烦的时候反击而已,这些人也不是什么良民。
“起身吧。今日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