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震是玉兰的儿子?”杨玉璞听到这个消息,而且是从他的老子杨雷汤嘴里说出来的,几乎惊呆了,早已经认为薛玉兰母子不在人世的他,乍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愁。
“是。”杨雷汤淡淡看了一眼杨玉璞的激动,表情依然是古井无波。
“这……”杨玉璞终于明白了,杨雷汤为何会单独去见杨震,在八十大寿的时候不问杨雪和杨夜是否来到,却独独关心杨震了。但是,这个消息太意外了,杨玉璞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封印多年的薛玉兰的万般柔情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中,因为自己的无情使得她含恨离去的那副悲伤欲绝的表情再次让他的心一阵颤抖,“玉兰她…她现在还活着吗?”
杨雷汤点了点头道:“活着,而且活得非常好,现在她已经跟杨震母子相认了。”
“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对不起他们啊。”杨玉璞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慢慢从眼眶中钻挤出来,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杨雷汤沉声道:“玉璞,现在不是你后悔的时候,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他们母子准备怎样安置?”
“怎样安置?”杨玉璞苦笑一声道,“我能怎样安置他们?杨家的家规在那里放着,我能怎么办?再说了,现在正值我竞选军委副主席,若是此事被外界得知,恐怕郑家和尤家绝对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唉。”
杨雷汤也知道杨玉璞说的是实情,叹了口气道:“杨家的家规倒不是问题,我本就有了修改家规的念头,新的家规初稿我已经拟定得差不多了,至于竞选之事,倒是重中之重,可是杨震也不能一直以杨家旁系的身份出现啊。至于玉兰,只能委屈她了,杨家对不起她啊,希望她能理解,也希望杨震能够接受。”
“不行。”杨玉璞摇了摇头道,“承认了杨震,也就等于是承认了我以前的错误,郑家和尤家怎能放弃这一个机会呢。爸,这次的竞选跟以往不同,如果我能够成为军委副主席,对于杨家带来的好处绝对是不可估量的,如果一旦失败,杨家也就只能成为二流家族,这一点您懂的。”
杨雷汤一阵默然,在政坛打滚了这么多年,他如何会不懂这一个浅显的道理呢,当即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多少年来,无论是以前指挥战斗的时候,还是在政坛上叱咤风云的时候,杨雷汤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
崔谢敏见老爷子为难,忍不住说道:“放心,郑家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的。”
“你怎么会知道?”杨玉璞眼睛一瞪,“你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会懂得政治,嗯,阿敏,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崔谢敏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多说一句话,竟然召来杨玉璞的疑心,急忙摇了摇头道:“没…我不知道。”
但是,崔谢敏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她,杨玉璞心下更是怀疑,急声又问道:“阿敏,难道你跟郑兴明还有往来?”
“没有,你不要冤枉我。”崔谢敏急忙后退一步,拼命地摇了摇头。
“哼。”杨玉璞冷哼一声道,“阿敏,你不会说谎,从来不会说谎,我很了解你,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原谅你,不然的话,咱们的夫妻情分就会走到尽头。”
“我…我是为了杨家好,为了你好啊。”崔谢敏确实不会说谎,越急越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只得长叹一声。
杨玉璞心下暗怒,虽然不知道答案,但他却差不多猜到自己已经戴了一顶绿帽子了,冷冷地望着崔谢敏,等着她将事情的经过讲出来。
无奈之下,崔谢敏只得将三十多年前的那桩往事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最后解释道:“玉璞,我跟他就那一次,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唉,冤孽啊。”杨雷汤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刹那间衰老了很多。
杨玉璞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经过,怪谁啊,怪崔谢敏吗,她确实是为了杨家,如果没有崔谢敏的那次献身,只怕他的仕途早就走到头了,杨家恐怕也早就倒了,是以,对于杨玉璞而言,崔谢敏是一次背叛,更使得他戴了一顶绿帽子,但是对于杨家而言,崔谢敏是一个功臣。在家族的利益跟前,女人是随时可以牺牲的,但一般都是牺牲女儿,像这种牺牲媳妇的,很少。
“郑兴明,我操你祖宗。”满腔的怒火无以发泄,杨玉璞憋红了脸,仰天怒吼一声。
“郑兴明真的没有将那份证据复制?”相对而言,杨雷汤就冷静许多,首先想到的就是郑兴明是不是留了一手。
崔谢敏一愣,轻轻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
“应该?”杨玉璞又是一声怒吼,“郑兴明就是一个混蛋王八羔子,他的话也能信?”
杨雷汤皱了皱眉道:“玉璞,你太冲动了,应该冷静下来。”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郑兴明竟然让我戴了…戴了……哼。”张了几张嘴,“绿帽子”三个字杨玉璞实在是说不出来,只是怒哼一声。
忽然,杨玉璞又想起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