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明白!”太史慈话没有说完。那新都宗部长老却是已经是一副我明白的眼神。配上那一脸的黄绿相间的淄泥,差点没让太史慈将早饭吐出来。就听那长老拽着兀自愣着的蛮度,对太史慈说道:“将军放心!我等山民虽然穷困,但本部产铁,又多同会稽、豫章之地汉民有所来往,该奉上的些许微薄之仪程,还是有的。只要将军容我等处置了族中叛逆,我部新立之蛮王,绝对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新立的蛮王?哎呀呀,这可不好处理了!”太史慈看了眼站在那山越长老一旁,此刻才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忙不及点头的蛮度。故意的迟疑了一下,迎着山越长老同蛮度两人颇含期待的目光,故作为难的揶揄说道:“我家秦将军为了缓和同尔等山越蛮族之间的关系,为日后治理江东理顺关系。才刚刚新纳了一房据说是尔等山越新都宗部蛮王之女为侧室,怎么你等换首领主上这般频繁,可叫我家秦将军如何是好?”
“唔?什么!”太史慈的一番话才刚说完,本是一副淡然模样的蛮王乌鳢,同此刻正一脸谦恭之状,只期望能将太史慈糊弄过去的蛮度,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饱含不可思议神态的惊呼。乌鳢还好,只是在难以置信般的惊讶中带着几分莫名无奈的意味,可那据山越长老所说的“新立蛮王”蛮度,可就直接眼中迸出火来。
看的出来。尽管蛮度觊觎乌鳢的族长之位。但对于那位山越少女乌梅,还是存着几分真心的。要不是那山越长老死死拉着,直有不顾一切也要上来找太史慈说清楚的架势。
“将军莫要说笑!”那山越长老却还是一副冷静的神态,一手拽着兀自扭动不已,被对面青州兵死死盯住的蛮度。一边颇为防备的看着乌鳢,对太史慈说道:“越汉不通婚,这是我等江东山民,区别于那些所谓熟蛮叛徒最根本的一条铁律!更何况是掌管祭祀族规的我部大祭司乌梅?再说,大祭司前日才刚刚离开我族本部,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成了贵上的侧室。还请将军转告贵上详查清楚,切莫被人用言语骗了去。必要的话。我等山民,也可以帮助将军辨认一番,以示我等顺伏之意。”
“就不劳阁下了!”太史慈本就只是要戏耍一番这帮山越叛兵,好寻机将那当初不怎么友好的蛮王乌鳢拯救出来,见这山越新都宗部的长老也是个人精,根本就不怎么相信太史慈所言不说。还三两句就抓住了自己话语中的破绽,太史慈笑着说道:“其实是不是你等所言的什么劳什子大祭司也不那么重要了。我家秦将军虽然颇为有为,但毕竟年纪青少,久在外面领兵,有个女子照顾。也无伤大雅!再者我等麾下兵将,也不好太过过问主上私事,其实侧室之语,也不过是我等在见到那女子同秦将军一起出得军帐,相携吃早餐而已,也许是我等误会了也说不定。”
这话诛心之极!看蛮度那粗喘着气的面庞,眼眸中都要喷出火来的状态,怎么听太史慈这话都像是在火上浇油。一起吃早餐?还相携?这是唯恐蛮度不向歪处想啊!刚刚这山越长老恰恰又在原本在这临时营地中间主帅军帐的“遗址”上,探查到了乌梅所豢养的灵蛇觅食过的气息,更是从旁佐证了蛮度自行脑补的画面。这可令尽管已经有心要将乌鳢取而代之,却依旧想让乌鳢亲口将乌梅许配给自己的蛮度,心中怎生能好受的了。
“该死的汉人!”蛮度的力气,足足要比这干巴巴的山越新都宗部长老要大上无数倍,刚刚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或许这长老还能阻止的了蛮度,此刻因为太史慈有意为之的话语所激,本就一根筋的蛮度,又怎生受得了,当即怪叫一声,就要扑过来同已经近在三十步之内的太史慈“理论”。而在面带微笑的太史慈身后,手持着丈八长枪的青州兵士,见了蛮度这般动作,脸上也皆露出了揶揄的微笑,将枪尖暗中放低了些。不少人想要看看,这位仗着神术一般的神打之技,差点就让被秦旭任命为身边侍卫长的郝昭差点吃了大亏的蛮度,那强横的身躯,对上铁枪长矛,是否还能越战越勇!
“蛮度,大事要紧!不可胡来啊!!”那山越长老只觉的自己的嗓子都要喊破了。冷不防被蛮度挣脱出去时,就感觉要坏事。却不料这平日间颇为听得进自己命令的蛮度,在真正发起狂来,真不太好控制,情急之下,连刚刚向太史慈介绍说这是自家新蛮王之事也抛之脑后了,直接冲着蛮度“找死”的背影,怒吼起来。
“不自量力!”望着疾奔而来的蛮度,太史慈的嘴角不由的挂上了一抹讥诮之意。这人难不成还真以为那劳什子“神打”之术,在对上真刀真枪时,还能刀枪不入么。也罢,好歹这蛮汉虽然不识大体,但也算的上是条汉子,被身后兵士乱刃分尸的下场,的确是有点过了。“善心大发”的太史慈坐在马上摇了摇头,已经随着放下的手臂握着的垂在马身一侧的巨弓,在那山越长老绝望的眼神注视下,缓缓的举了起来,箭矢目标所及处,正是仗着一胸怒气,蒙头向前冲的蛮度所在。
“太史将军!你看!”箭已在弦上,将发而未发,太史慈却突然听到身边兵士低声一喝,随着拥目望去,手中本是指向蛮度的箭头,有意无意之间,稍稍向上偏了偏,随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