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第一年他不入门儿,赚了不到五万快,就觉得不够本儿,第二年就还出来下煤窑……我男人常年在外边卖命赚钱,就把我给撂在了家里,除了看待我自己的大孩子,我还要上边伺候公公婆婆,下边每天给地窖里的小叔子送饭下去,出来的时候,还要把他的屎尿给端出来,倒掉。忙完了这些,还要去帮着大伯子打扫屋子,拆洗被褥,浆洗衣裳,整个家里,花的都是我男人出去卖命挣回来的钱,享用的都是我无偿为他们付出的劳动……累的我总的头昏眼花,筋疲力尽,每天夜里,倒在扛上就睡着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都认可了,心想,等我男人再赚个十万八万的,就跟我男人出去单过,要是这么长期下去,活人都被他们给累死了,多干点活我没说的,自己男人出去卖命赚的钱大家来花我也没话说,毕竟都是一家人嘛,可是,让我不能忍受的是,有一天我下到地窖里给小叔子送饭,等他吃饭的工夫,我还想帮他收拾一下被褥卫生,谁想到,小叔子对我耍无赖……”
“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一想起我和我男人生下的小孩子才一两岁,就把打掉的门牙,咽到了肚子里,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了一阵……”岳有兰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岳有兰好像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就继续讲她曾经的遭遇:“最让人难受的是,出了这样的丑事还不能声张,小叔子完事后,就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嫂子千万别声张,声张出去,我就是一个该死的臭无赖,干什么坏事都属于正常,可是嫂子你可是良家妇女,一旦传扬出去,那可就好说不好听了,最好是守口如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让谁都看不出来咱们有过这样的关系……”
“我听了小叔子的话,就愤恨地说:你可真是个臭无赖,我要不是你嫂子,哪里会天天来地窖伺候你,回头还被你侮辱,你就不怕自己再作孽,老天惩罚你呀!”
“我小叔子听了就说:怕什么怕呀,反正我早就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了,再多做一件两件的,也都无所谓了,其实我主要是想,我哥常年在外,嫂子太孤独寂寞,放着我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不用,成年六辈替我哥守那个活寡,那不是白白浪费青春嘛,话又说回来,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嫂子你这么漂亮标致,闲着也是闲着,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我听了小叔子的荒谬说法,立刻就反驳他说:你说的,全都是畜生的无赖逻辑,嫂子就是嫂子,小叔子就是小叔子,我们之间绝对不可以乱来,一旦我怀上个一男半女,不但天理难容,你哥哥要是知道了,非跟你拼命不可!”
“我小叔子听了就说:我才不跟我哥拼命呢,一旦嫂子怀上了我的孩子,我这辈子就够本了,反正我再无出头之日了,只要有个后人,我也就视死如归了,要是我哥能一镐头刨死我,我肯定会死而无憾,含笑九泉的……”
“为了年幼的孩子,我不能死,而且,为了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能声张出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像从前一样,我继续操持家务,继续看待孩子,继续过去的一切……”
“可是,我什么都可以忍受,也什么都可以隐瞒,但小叔子的孽种,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逃避家人的视线……我跟小叔子那种关系维持了一阵子,我就怀上了孩子,本来想背着小叔子给做掉呢,可是小叔子却预感到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就恫吓我说:你要是怀了我的孩子不告诉我,偷偷地做掉,那你也知道后果……你做掉了我的孩子,我也做掉你的孩子……”
“听了小叔子的话,我的心里就像被刀子给捅了一下子,他是个无赖,一个没有任何道德伦理德行的臭无赖,他说出的狠话,肯定是说得出来更是做得出来,如果我真的做掉了他的孩子,他要是想弄死我跟我男人,也就是他亲二哥生的孩子,真是易如反掌,就像弄死一只青蛙一样,不费他吹灰之力……一听到他的这个威胁,我真就不敢做掉他的孩子了,可是,我又如何向我男人交代呢,他都半年多没回家了,这工夫怀上了孩子,就是傻子也知道不是自己的呀……这可怎么办呀,愁得我呀,是满嘴大疱啊,可是啊小叔子这个臭无赖,竟然还是一天都不放过我,天天都要弄个天翻地覆,把人给折腾得浑身像散了架他才算罢手……”
“当时我也想过,趁早从家里出来,去会一次我的男人,回头也好跟他说,肚子里的娃是他的孩子,可是,从河南到东北,相隔千山万水,我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根本就拔不出来这个腿呀,加上整个家里,从公公到婆婆还有个一条腿残疾的大伯子,都要我伺候着,一天都离不开我,我根本就走不开呀……”
“后来我索性问小叔子,名不正,言不顺,你让我怎么生下这个孩子呀!小叔子听了就说:你就说,上高粱地去采苣荬菜,让一个不认识的无赖给强奸了,等知道怀上孩子了,也到了没法做掉的日子了……”
“听了小叔子的话,我就更加气愤了,真是个不要脸的臭无赖啊,相出这样的损招让我丢人现眼。听他的话,就相当于听野驴放屁一样。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