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子被这突然的动作给弄得恼怒了,本来他一心火地奔着蛋糕去了,就想用那把塑料刀切下一块来……大概从前来男人过生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吧……怎么到了这个男人,就把自己的塑料刀给抢过去了呢?傻儿子一恼,就想哭闹,这时候郎野却将那把刀刃飞快的弹簧刀了出来,递到了大洋马傻儿子面前,还说:“用这个切吧……”
大洋马的傻儿子见了那把金属感十足,锋利无比的弹簧刀,顿时就转移的兴趣,伸手就来拿郎野递过来的刀子,但郎野的计谋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开始实施了……他没有把刀把子给大洋马的傻儿子,而是直接就给了他刀刃,那个傻儿子智商确实很低,语言有障碍,动作也不协调,上来一把,就抓住了郎野递过来的,弹簧刀的刀刃。
按说郎野这时候不做动作,大洋马的傻儿子啥事没有,但郎野是成心要弄出一个场面来,为的是自己金蝉脱壳……于是就在大洋马的傻儿子抓住刀刃的瞬间,郎野却突然抽了回来……这一抽不要紧,飞快的刀刃立马就在大洋马傻儿子的掌心上深深地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也马上流淌出来。
大洋马的儿子见了鲜红的血,马上就大哭起来……大洋马听到哭声,马上就从隔壁屋子往回跑……这工夫,郎野已经将弹簧刀合上放进了裤兜,然后拿起那把塑料刀,赶紧在傻儿子那只流血的手上擦了些血迹,然后就装出一副跑过来关心的样子,守候在大洋马傻儿子的身后,等看到大洋马跑进屋子的时候,还焦急地说:“都怪我,我不该让他自己切蛋糕!”
大洋马的傻儿子平时不怎么哭,貌似一般情况下,都不知道哭,不过在大洋马的记忆中,一旦傻儿子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然不会哭得这么厉害,所以大洋马听到傻儿子的哭声,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当然也将酝酿已久,即将大展身手的难诉好事顿时放下,赶紧跑回屋里,看看傻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洋马想象不出来儿子会出什么事,平时儿子从凳子上摔下来了,脑袋碰到墙角桌腿儿啦,一般都不知道哭,除非是见到血了。
天哪,想到这里,大洋马的脑袋嗡的一声,尽管这个傻儿子是他的累赘,有时候也真想一把将他给掐死,或是领到一个老远地方,然后就将他丢弃,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再傻,再没用,再碍手碍脚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啊……大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到屋里,一眼就看见了傻儿子手里攥着那把塑料刀,满手心都是血,就冲了过来,噗通跪在了傻儿子跟前,哭喊着:“怎么啦儿子,怎么啦儿子……”
傻儿子什么都不会说,只知道咧着嘴一个劲儿地哭。郎野成了现场最有发言权的人,于是他说:“我看他要用塑料刀切蛋糕,以为他能行呢,没想到,他却切了自己的手……”
“天哪,快让妈妈看看,快让妈妈看看……”大洋马立马就崩溃了,所有养汉偷情的热望顿时都被傻儿子手心里不断流淌的鲜血给冲到九霄云外了。
“正好我的车子在外边,快送县医院吧……”郎野装出一副救死扶伤的关切口气。
“快呀,快呀,快救我儿子呀!”大洋马在男人面前那么彪悍风,轮到自己的儿子出了意外,却立马没了章程。
郎野赶紧抱起大洋马的傻儿子,用脚踢开门,将孩子给抱上车。大洋马也急火火地跟出来,坐在后座上,用郎野递过来的毛巾将傻儿子的手给抱上。
郎野回到驾驶座,发动,挂档,松手刹,抬离合,踩油门儿,麻利地将车子开出了大洋马家的院子,一路风驰电掣,就到了县医院。
正好赶上副书记罗盛耀的儿罗曼值班,赶紧将大洋马的傻儿子带进了急救病房。
“怎么回事呀……”等到大洋马的傻儿子被推进了急诊手术室,值班的罗曼就退了出来,问还在门外等候消息的郎野。
“我去大洋马家帮她送县委刚刚分的大米白面什么,正赶上大洋马过生,她非让我进去吃口蛋糕再走,我就进了屋,可是,谁想到,大洋马的儿子想自己用刀来切蛋糕,我还以为他行呢,结果,没切到蛋糕,却切了自己的手……我就赶紧开车把他们给送过来了……”当着罗曼的面,郎野将“塑料刀”这个细节直接说成了“刀”,也就让事故没有了不合理的破绽……郎野也因此逃过了大洋马的桃花劫,也就没被人们成为新的闲聊话题。
不过后来郎野一直还有些内疚,为了自己金蝉脱壳,差点儿让一个本来就智障的孩子又多了残疾,但有一回跟同事喝酒聊天,同事无意中透说,他也被大洋马给骗到了家里,而且也说是跟他一天生,当然也给他看了身份证……同事醉醺醺地说:大洋马看上谁,就搞到他的生,然后花钱办个假身份证,这招骗过很多男人跟她上床,屡试不爽,而且有的男人想上大洋马的,也就将计就计,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生透给大洋马,而一旦被邀请去跟大洋马过一天生,那就意味着,又一次桃花劫的好戏开始上演了……郎野知道了这些,那点内疚才完全消失了……靠,她是职业的呀,不给她来点损招,根本就逃不出她的魔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