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堑宏之言,宛如晴天霹雳,使的重伤在身的燕霓裳,惊瞪瓦背上体态丰腴的老鸨子。
要知道,自从三百年前,夏定坤率众打赢魔界大军,建立镇魔塔,以玄天九变施展封印以来,人界便不再有魔人的踪迹。倘若老鸨子是魔人,也就意味着镇魔塔内的封印早已松动,潜入人界的魔人,已经不止老鸨子一个。
而当下更要命的是,面对有备而来的魔人,如何自保,如何将魔人潜入人界的消息传递出去,又如何保证夏涛的绝对安全。
燕霓裳的担心,也正是老鸨子的忧虑。
如果只是不同程度受伤的燕霓裳等人尚且好说,宅院已被重重包围,杀掉他们活捉夏涛易如翻掌。可是偏偏多了一个油嘴滑舌的神棍,此人看似地痦无赖、言语轻挑,却深藏不露,春满楼内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溜走,如若让他逃了,后果不堪设想。
凌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老鸨子临时做出的擒王决策,近而使的陷入困境的燕霓裳,看见了绝途中的一线生机,并且已经想好了让凌羽出手的办法。
凌羽爱钱,给他足够的银俩便是。
岂料,上官堑宏的惊讶之言,不仅引起敌对双方,内心各自不同的顾及,同时也挑起了赵无极心中,悲愤的复仇之心。
手中利剑疾挥,施展残剑真诀,赵无极愤怒的神色近乎癫狂,空气中响起利剑快速挥霍的“唰唰”声响,一道道无形剑气脱剑而出,产生强有力的无形劲风,将院落中灵域宗死难弟子的尸体尽数浮空,却唯独那二十具呆若木鸡的尸妖,宛如脚板生根一般,愣是一动不动。
可是,老鸨子却在劲风掀起的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气劲笼罩周身。
耳边响起无形气劲,交织缠绕的声响,似有成百上千道之多;白里透的红的肌肤,在无形气劲的束缚下,出现一个个肉旋;飘逸垂背秀发,衣袂飘飘的纱衣,宛如狂风吹拂肆意飞舞;心情倍感压抑,烦躁的心理瞬间涌上心头。
种种不妙的现相,让老鸨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很想摆脱压抑的束缚,可是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似有似无之间,更有手脚被束的感觉,即使体内平静宛如湖面的罡气,也在无形的束缚中,足渐走向急躁的边缓。
老鸨了几番偿试摧动体内罡气,摆脱束缚未能得逞,烦燥的心理再也压制不住,正欲强行摧动体内罡气,拼着一身来之不易的肌肤不要,也要冲散笼罩周身的无形的束缚。
却是赵无极抢在了老鸨子的前面。
“贱人,还我父亲命来!”
赵无极厉声大喝,胡乱挥霍的利剑忽然举过头顶,双手握剑力劈而下。伴随着剑势的劈下,浮空的尸体落地,笼罩老鸨子周围的无形气劲,瞬间转化无形剑气。只听空中传出杂乱的“嗖嗖”声响,老鸨子的身上纱衣,被那无剑气划出成百上千条的裂口,最后一击,更是将老鸨子身上的纱衣,尽数撕裂。
老鸨子身上的衣着本来就少,纱衣被毁顿时春光外泄,浑身上下就剩下一件,满是剑痕的肚兜,以及一条束裤。可是她的身上,却没有出现一条血痕,却是有着数百道交措不一,长短不同的紫青淤痕,遍布肌肤表面。
老鸨子浑然不顾春光外泄的身体,抬起右臂瞅了瞅,忽然发现之前的一切束缚全都消失了。随即,满是青紫淤痕的手臂,仿佛柳枝一样摆动,不经意间,一把白骨参参的琵琶琴抱在怀中。
“可恶的人类,老娘要你的命!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老鸨子杏目圆睁,怒声咤吼,左臂轻托琴身,右手五指拨动琴弦。琴声揍起,悲鸣四溢,院落中的众人,顿生毛骨悚然之感;之前受制于乾坤针法,呆若木鸡的二十名尸妖,也在悲鸣四溢的琴声中恢复如常,并且迅速捡起散落地上的利剑,就近选择攻击对象,却对正堂上方,瓦背上的凌羽置若罔闻。
院落中顿时混乱不堪,面对二十名尸妖混乱的攻击,院落中的众人只能相辅相持,施展身法一味闪躲。因为这些尸妖刀枪不入,砍不死、劈不烂,除非以浑厚的掌力将其轰成粉沫,又或者擒者先擒王,阻止老鸨子弹揍,否则尸妖会在琴声的控制下,永远攻击下去,致死方休。
然而,院落中能够满足以上条件的上官家兄妹,却各自带着一个拖油瓶,无暇脱身。
当然,凌羽也可以阻止老鸨子弹揍,可是这小子却蹲在正堂上方的瓦背上,一边砸着瓦片,一边没心没肺的看着院落中的追逐,并且时不时的往院落中扔出一些瓦片,有时急、有时缓,有时甚至为尸妖拍手叫好。
此举看似无关紧要,还有些兴灾乐祸,可是当瓦片掉落地面,摔碎发出“啪”声声响的时候,附近追逐的尸妖,却会出现动作迟疑的迹象。
尸妖表现出的异状,被上官堑宏察觉,因为身旁的夏涛,两次险些命丧尸妖的剑下,都是瓦片摔碎的声音,救了他的小命。
站在医道的角度,上官堑宏认为,老鸨子对炼尸术的造诣,尚未达到熟练的程度,局外的杂音,可以直接影响琴音对尸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