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艳阳高照,义庄门外齐聚灵域一干弟子,在小竹的张罗下排成两队,十四名灵域宗弟子,全部滴血一碗,送进屋里为燕霓裳疗伤。
可是一场济世为怀的义举,经过上官涵的巧妙安排以后,变成了一场瞒天过海骗局,因此首当其充的献血之人便是皇子夏涛。
夏涛当然不想,可是看着旁边,面露微笑的凌羽,他实在没有勇气敢说一个“不”字。最可恶的还是灵域宗一干弟子,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于挑战凌羽。他的心情糟透了,却也只能胸中有怒嘴难言。
旋即,咬呀跺脚,接过小竹递给的匕首,割破手碗滴血碗中。心里想着,等到燕霓裳恢复,化解体内截脉指气劲,不仅要杀掉凌羽,还要诛他九族。
鲜血滴满酒碗,夏涛怒目瞪眉哼声拂袖,而后轮到灵域宗十四名弟子依次滴血,再由小竹送到庄内屋外,从窗户的缝隙递进遮捂严实的屋里。
屋里,十五碗鲜血摆在竹床前方的地上,上官涵在十五碗鲜血中,端起一个碗口有缺的血碗,放到燕霓裳的旁边。这是她和小竹约好的暗号,碗口有缺,夏涛之血,碗内有杂草,凌羽之血。
随着血碗摆到旁边,跪伏在竹床上的燕霓裳,发出重重的嗅声,忽然起身端起血碗一饮而尽,满头的绿发在饮尽鲜血以后,从绿色演变为褐色。
观其举止,夏涛之血非旦没有化解血尸毒的奇效,反而还促进血尸毒的发作,使的燕霓裳对鲜血的敏感、需求程度有所增进,并且一举一动渐渐与兽类相似,爬在地上宛如爬行动物饮水一般,饮那碗中之血。
“夏涛果然假的。小梅,告诉大少爷,想方设法搞到凌羽的血!现在血毒发作,燕霓裳一旦无血可饮就会发狂。希望凌羽是皇族之后,否则只能杀了燕霓裳。”看着地上兽态十足的燕霓裳,上官涵心里满是愧疚,她并没有得到燕霓裳的同意便自作主张,本来可以用乾坤针法足渐缓解的血尸毒,现在除了玄天血脉,已然无药可救。
小梅慌张点头,行至棺材板遮挡的门旁敲响门框,待得小竹前来,将上官涵的意思用独特手语告之,再由小竹转告上官堑宏。
上官堑宏得知屋内大概,已然猜到了个中详情,却又不能凭白无故让凌羽献血。犹豫瞬间,计上心头。
冲着凌羽抱拳稽礼,义正严词道:“凌兄,燕小姐此次任务艰巨,事关苍生安危,有道是覆巢之下无完卵,侠义之辈岂能袖手旁观。”
言罢,上官堑宏取过一个酒碗,割破手腕开始滴血。
“你是大侠,我不是!我已经贡献了义庄,还想让我献血。你当我的鲜血是井水?还是泗水涧里的河水?随便扔个木桶下去,就能打一桶。”
凌羽手舞足蹈嚷嚷一气,上官堑宏却是听出了话外之音。待得滴满一碗鲜血交给小竹,便从袖管里取出一锭核桃大小的金锭抛出,本以为凌羽收钱之后就会献血,却是不想,刘夯中途接住金锭,迅速放入怀中捂紧,嘿嘿陪笑,道:“金子到了他的手里,放血的还是我!血是我的,金子也应该是我的。这小子平时坑我也就罢了,卖血钱坚绝不能让他坑。”
言罢,立刻与凌羽保持相应的距离,拿过酒碗放到地上,右手捂着怀里的十俩金锭,请人替他割破左手手腕开始滴血。
刘夯之言实属有口无心,如若凌羽真是那般没心没肺,他也不会成为凌羽最好的朋友。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加之义庄前的众人,大多都是灵域宗的弟子,对凌羽本就没有好感,再闻刘夯之言,刹那间数十双充满鄙视与愤怒的眼神齐齐看向凌羽。
凌羽见之视若无睹,嘻皮笑脸蹲到刘夯身边,竟然极度无耻的开始安排晚上吃什么,而之前还愤慨的刘夯,竟然与之谈论之不休,一会烤鸡好吃,一会乳猪够香,两人越扯越离谱,最后扯到逛窑子,却又叹息春满楼出了命案,姑娘都被抓去了县衙。
此等厚颜无耻的贱兄贱弟,着实令在场众人叹服。
上官堑宏亦是无奈。
昨晚,他还觉得凌羽是个古道热肠的少年,只因生活所迫惜财如命。现在,他对凌羽的评价就是八个字,厚颜无耻,肮脏龌龊。
他的心里渐渐希望,凌羽和皇室没有系,否则,他宁愿与金甲人火拼,也不要和凌羽呆在一起苟活于世。
为了尽快证实心中的猜测,上官堑宏递给小竹一个眼色。
小竹心领神会,端走刘夯还未滴满的血碗,两刻钟以后重返义庄门前,指名道姓要求凌羽献血。
可是凌羽从未想过献血,他只想拖着刘夯宰宰冤大头,反正上官世家和灵域宗都是有钱的主。
不料刘夯见钱眼开,十俩金锭坏了千俩买卖。
如今,小竹之言,又让灵域宗的弟子虎视眈眈,如果因为少了一碗血,导制燕霓裳死在义庄,紧随而至的麻烦将会无穷无尽。
犹豫再三,凌羽决定献血,却开出一万俩的高价,令刘夯、灵域宗弟子、上官堑宏瞪大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公开抢劫呀!
灵域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