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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两性气质 (1)(1 / 3)

两性气质的异与同在女性运动中是一个长期争论而且魅力不减的问题。强调“同”的一派主张,男女两性既有相同的能力,就应当有相同的权利,应当做相同的事情,得到相同的报酬和评价。强调“异”的一派则有截然相反的两种立场:一种认为女性天生不如男性,二者在生理上的差异是女性不如男性、男性统治女性的生物学依据;另一种则反其道而行之,鼓吹女性优越论,引用大量生理学、心理学实验证据,企图证明女性不仅在生理上比男性优越,而且在心理上拥有很多长期受到鄙薄的优越品性,如哺育性、容易与人建立亲密关系的特性、爱和平的特性、接近自然的特性等等。她们主张,如果彰显这些女性特征,强调其不同于男性价值的价值,则会使人类社会趋于合理和美好,使人类走出由男性价值观造成的困境。

一、性别两极化

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文化中,都存在男女性别两极化(gender polarization)的情况。男性(andro)与女性(gyne)的二元对立(dualities,binaries)成为西方思维的中心:白与黑,弱与强,健康与疾病,正常与反常,正确与错误。中国文化也有类似的思维方式:阴与阳,天与地,阳刚与阴柔。性别两极化的思维方式不愿意也不能够接受中间状态、暧昧不清、变化、混合和越界。

如果说到西方两分思维与中国两分思维的差别,那么最值得注意的是,西方的两分大多是有高低等级之分的,比如,精神高于肉体,理性高于感情,文化高于自然,主人高于奴隶。而中国的两分则大多没有高低贵贱的等级分别,而是相反相成、平分秋色的关系,比如天不一定高于地,而是二者缺一不可;阳刚并不一定高于阴柔,而是相辅相成,道家甚至讲究以柔克刚。

早在古希腊罗马时代,就有毕达哥拉斯两分法(Pythagorean Opposites),它包括下列的两分对立:

有限与无限单数与双数一与多右与左男与女静与动直与弯亮与暗好与坏方与圆(椭圆)后世哲学家的两分列表还包括:

理性与自然(非理性)人类与自然(非人类)文化与自然男性与女性精神与肉体主人与奴隶自由与必然文明与原始生产与生殖自我与他者积极与消极主动与被动太阳与月亮白天与黑夜父亲与母亲头脑与心灵理智与感情公领域与私领域女性主义反对严格的性别两分结构,认为它是男性权力的稳定器。女性主义指出,性别两分结构的运作方式是:第一,制造出两性相异的行为脚本。第二,将任何超出性别行为脚本的人和事定义为有问题的,如性倒错、同性恋等。这样,就可以维持性别等级秩序的长治久安。于是,“我们的主体已经被性别化了,一个人不是他,就是她,不会是它。”(Tripp,7)其实,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彻底的“男性”或“女性”。男人的身上会有或多或少的女性气质,女人的身上也会有或多或少的男性气质。

巴特勒在《性别麻烦》中说:“自我既不在性别化之前,也不在性别化之后,而是产生于性别关系的模式之中。”(Tripp,7)人类性别的种类也不止两类,而至少是四类:

兼性(androgynous):男性度女性度均高女性(feminine):女性度高男性度低男性(masculine):男性度高女性度低无性(undifferentiated):男性度女性度均低(Nelson,etal.,3)两分思维方式使多元的事物变成两极化的,将复杂问题变成是与否的简单问题,将多元差异变成单一的对立。在两性关系问题上,两分的思维模式不仅强调男女两性的对立,而且把这种对立作为男性统治女性的基础。

二、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

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的划分被女性主义称为一种意识形态:因为它有一套思想体系、分类标准和价值观念在其中。

在英文中,有专门区分生理性别的词汇:男性生理和女性生理(femaleness and maleness);也有区分社会性别的词汇: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femininity and masculinity)。

人们为所谓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做了各种各样的划分,试举几例:

女性语言能力得分高,男性数学推理能力得分高。

女性偏于形象思维;男性偏于抽象思维。

男女在恐惧和忧虑方面本无区别,但是社会观念把女性描述为恐惧的,男性则是大胆的,所以女性比男性更愿意承认自己的恐惧情绪,男性则有意压抑了这种感觉。

男性比女性有更强的控制力。

女性比男性更具同情心,更愿意表达情绪。

男性比女性攻击性更强,敌对偏执的得分比女性高。

男性比女性更具支配性。在团体压力下,女性比男性更多从众反应。

感觉刺激的寻求水平(参加冒险活动,喜好烟酒毒品,爱开快车等)男性得分高于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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