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王媳妇捂着脸一声尖叫,随即大喊着跑开了。
“杀人了!杀人了!”楼上楼下一阵急促而又恐慌的叫声。祥和的夏夜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撕碎了。
“丁零……”广州路派出所值班室的电话震耳欲聋。“市区××楼发生杀人案!”二警区警长刘学文“霍”地站起立即向所长刘建国、教导员孟加贤、副所长陆永文报告。
警车还未停稳,刘学文、张耀强等疾速跳下,百米冲刺般冲上了出事的二楼。
郭业林、杜小华的住房里,郭业林穿着背心和三角裤头傻愣愣地坐着,旁边一把沾血的卷了刃的菜刀。杜小华倒在血泊里已经死亡。
两个孩子看到警察叔叔来了,“叔叔,叔叔”地叫着给他们磕头。
触目惊心的现场,两个如此懂事的孩子。刘学文落泪了。张耀强落泪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落泪了。
随后,市局政治处主任弭善庆、刑警支队长杨一清、政委郑银生及所领导迅速赶到,临场指挥。郭业林被带上了警车。
刑警支队技术科长****率穿白大褂的法医们也很快到达了现场。
摄像机的小红灯和闪光灯亮了起来。照相机的快门也在“咔嚓!咔嚓!”做响。
现场勘查的结果是,杜小华的头部、四肢严重多发性砍创致使颅骨开放性粉碎骨折,脑组织破裂,急性失血,即速死亡。
屋内有清晰杂乱的小孩光脚板带血的脚印。高级法医师尹铎天从桌上捡起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郭业林、杜小华订婚时的半身照。他俩脸上充满着甜蜜的微笑……
广州路派出所。刘学文、张耀强在作审讯笔录。
郭业林身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眼里布满血丝,精神萎靡。
“你为啥杀你的妻子?”
“她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是谁?”
“她说她有她的自由,她的事不用我管。”
“你知道杀人已经触犯刑律了吗?”
“知道……”郭业林乞求的眼神,“反正我已经做下了……政府看着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头低得下巴挨着了胸膛。
“请你谈一下你杀你妻子的过程?”
看上去郭业林已经非常的疲劳了,他喉咙里像堵了棉花,说着说着就在椅子上打开了盹。
张耀强连续让他喝了几次水。郭业林还是困得眼皮睁不开,没有说上几句话,一会儿又扯起了呼。
刘学文头上冒汗,不停得抽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用报纸扇风,让他先睡一会儿。
凌晨两点,郭业林开始交待杀妻过程。
四、案情竟是那样的简单
七月的金昌,热得人们汗珠子滚。太阳直射下的戈壁好像要把人们的血液都从血管里蒸发干了似的。
下午下班后,杜小华打发两个孩子吃完饭忙不迭地收拾房间,又泡上衣服洗衣。儿子趴在桌上写作业,女儿坐在旁边,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哥哥写字。
杜小华心情格外好。孩子懂事,丈夫厚道。一家人从偏远的农村在这繁华的都市里临时安个家,自己有了一份工作,她心满意足.因为高兴,她白皙的面庞泛着红润,明亮的眸子闪着幸福的光彩。她用力在洗衣板上搓洗着衣服,不时用手背擦着脸上滚动的汗珠。
“嚓嚓嚓……”搓衣的声音像动听的音乐流进她的心田。洗衣粉在盆里泛起五颜六色的泡沫,翻腾变幻着,然后又渐渐消失了。
郭业林所在的建筑工地伙房,离家只有一百来米远。7点来钟,他炒完大锅菜,热好馒头只等着民工吃饭。他很恋家,趁这空儿,他回家了一趟,见孩子在写字,杜小华还没回家。他拍拍儿子、姑娘的头又返回食堂。
晚8点,给民工们开完饭,他解下围裙正要回家,女儿跑过来:“爸爸,家里来人了,我妈叫你回家。”
“来的谁?”
“我不认识。”
郭业林牵着女儿的手回家。
一进门,见杜小华和她单位的男同事杜大话在屋里坐着说话。郭业林心里“咯噔”了一下,像被锥子扎,又像是眼里揉进了沙子。
郭业林的脸上一层阴云。在他看来自己心爱年轻漂亮的妻子不能和别的男人来往,来往就是不规矩,就是不道德,就是有悖人伦。从小在闭塞的农村生活的他,深深打下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烙印。他爱他妻子,爱得很深很深。杜小华要是和哪个男人多说上几句话,他心里就不自在。
“是不是妻子和那人……”郭业林疑云顿起。他和杜小华的同事以前见过几回面。今天妻子居然和他在屋里说话,这简直是……碍于情面,他还是给杜大话让了根烟。
一会儿,郭业林的熟人董湘桥来找他商量租房子开饭馆的事。杜大话和董湘桥相互认识,屋里的气氛开始活跃,杜大话提出喝几杯酒。
“我提瓶酒去。”郭业林站起身。
“不了,大热的天,我看咱们还是到外面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