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笙儿,快醒醒。”
浑身冰冷刺痛的莲笙似乎听到了呼唤声,熟悉而又温暖,但她偏偏又睁不开眼睛,只是感觉到了自己身处一片粘稠灰黑的混沌之中,动弹不得身体。
“哈哈,灭世,我在混沌深渊等着你!”又是一道声音,刺耳而又霸道,瞬间将呼唤声挤出了莲笙的脑海。
“混蛋!”这道声音使得莲笙一声怒吼,瞬间坐起了身。
但起身后的莲笙在看清了周围的物景后,顿时呆了呆,自己还是在昨日同黄宝军战斗的那片树林之中,但是坐着的地上却开出了大片的赤色鹰鹫花,火红的色泽就像是燃烧中的熔岩。
“呵呵,笙儿,你醒了?”
突然,刚才那混沌之中的熟悉声音再次从背后响起,然而这一次,莲笙却是完全听出了来人是谁。
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莲笙颤抖着慢慢转身,待得真正看到声源后却是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与思念,起身瞬间扑入了来者的怀中。
“爹爹!”
这一声两年不曾出现过的呼唤在此刻却是满含辛酸,满眼的热泪顷刻间便湿了那有着熟悉味道的黑衣,满头皆白发的俊朗男子轻轻将女儿抱在怀中,淡淡一笑道:“都哭成小花猫了,我就刚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委屈成了这样?”
紧紧抓住药云衣角的莲笙哭得凄惨,将脸捂在了他的怀中,哭喊着道;“爹爹,这两年你都在哪里啊,我和芯儿想你想的好辛苦!”
“他一直都在那里啊……”
忽然,莲笙头顶的音色猛地一沉,生生的重了一度,但就在她处于惊讶中准备抬头时却被一双指向远处的修长手掌所指引,眼神茫然中便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却被狠狠地揪住了整颗刚刚放松的心,几欲爆裂。
“爹爹!”
双目圆睁的药云,此时在喉咙处正插着一把灰黑色的利剑,将其死死钉在了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上。
两年前药云惨死的景象再一次在莲笙的视野中上演。
那身边的人是谁?
喉咙发干的莲笙艰难的抬起了已经有些发青的脸颊,慢慢地看向了此刻正怀抱着她的人。
男子唇线微动,剑眉英挺,周身灰黑雾气飘荡,但却硬是遮不住那近乎妖孽般的笑容,一口白牙闭合间却寒进了莲笙的心里:
“你好,我叫未央。”
……
猛然睁开双眼,惊出了一身冷汗,莲笙硬生生的挺住没有叫喊出来,却是怕这一叫便是会再也忍不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发疯。
“原来是梦啊。”
看着自己压在左胸口出的手掌,伸手抹了抹脸上还犹自挂着的泪珠,莲笙不禁的无奈起来,难得能梦到一次爹爹,没成想却被那人破坏了好端端的梦境。
“呜噜?”
立马的,便有一个土黄色的大脑袋填充了莲笙的整个视野。
看着一周没怎么见到的阿金,莲笙愣了一愣,脱口而出的问道:“阿金……你怎么又长大了?”
回答她的则是阿金的一记看不到黑眼珠的白眼,心道若不是因为担心你,一连昏睡了半个月,我还能再胖些呢!
此时的阿金已经普通狼狗大小,巨大而厚实的脚爪,坚实而有力的肌肉线条,偶尔露出的锋利犬牙,土黄的毛色和略显霸气的柔顺狮鬃,还有那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竖瞳,这一切都使得此时的阿金已经开始告别那被当做“土狗”的苦命生涯,从而已经可以预料得出未来丛林之王的威武样子。
莲笙和阿金的一番动静,却是惊醒了还趴伏在莲笙床边近期一连守了几夜的莲芯,小脸迷迷蒙蒙的抬起,恍如做梦一般的看到已经坐起的姐姐,吧砸一下嘴巴,然后抬手擦擦口水,莲芯便继续趴到在床边,开始了回笼觉,还嘟嘟囔囔道:“又做梦了,真讨厌。”
“呃……”无奈的与阿金对视一眼,莲笙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再小心翼翼的将妹妹放到了床上,这才走出了屋子,对着刚刚升起的太阳狠狠撑了个懒腰。
“莲笙,你醒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了莲笙舒服的伸展,向声源看去后,却发现是赶来给莲芯送早餐的何静,莲笙笑笑道:“何静伯母,早。”
“不早了,不早了,你都一连睡了半个月了!”惊喜中带着泪光的何静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莲笙,然后拉着她便向正屋走去,边走边说道:“赶紧吃些东西吧,饿了吧?你师父跟许多客人都在那边守着你醒来呢,赶紧去看看吧。”
“客人?”边吃边说的莲笙一脸的迷茫。
……
“老东西,快把彩鹫交出来!?”史正义兰花指一捏,大手一叉腰,两个八字步就迈腿到了陈老爹的面前,尖声道:“信不信我拆了你这小破屋子?”
此时陈家的正屋内坐了一众的客人,除了黄家老祖卧病在床之外,喀尔特的四祖已聚其三,甚至连榈窦都在此守候了一整夜。而史正义却是那不请自来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