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拳捶在车门上,大叫道:“他这是要乱我华夏!”
从徐贯田家到紫禁城并不远,而此时总理府正云集了各部剩余官员,章太炎一到,就要马上安排后续事宜。心中有事的盛书动见紫禁城就要到了,并不希望章太炎打岔,他低声快速说道:“这一次岷王出宫也是迫不得已。大人应当马上接管朝政以免他人干涉。”
大中华国多种权力并存,有好处也有弊处。好处就是谁也不敢太放肆。蔡元培被捕就是他太过放肆残暴,士兵们不愿再听从命令所致;而坏处就是这些权力一旦失衡就会大乱。所以紫禁城的朱宽肅素来是政府小心提防的对象,这一点章太炎是极为清楚。盛书动说完后他就重重点头又附带了一句:“我知道。不过他是怎么出来的?”
听闻章太炎问这个,盛书动苦笑道:“昨夜到今晨宫外都是枪声,早上天大亮后出去的太监见满街都是尸首,禀报后担心了一夜的那位就怎么也坐不住了。他说不管叛党还是王师,死的都是他的子民,所以死活都要出来。外面禁卫军的军官和政委基本都被杀光了,大头兵怎么会拦他,都巴不得他出来主持公道。我也担心再这么杀下去民心天下真要大乱了。所以才……”
“这也无不可。”章太炎捻着胡子,并不认为朱宽肅能借此得到些什么,他再问道:“竟成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何时能到京城?”
“通化之前的电文说先生已经坐飞机飞往京城,如果不出意外,中午之前就能抵京。”盛书动只看到通化的通电,根本不知道还有税警空降通化救援这一段。
“那就好!那就好!”章太炎终于放心了,虽然蔡元培被逮捕,可他造成的混乱和伤害当如何挽救,还须与杨锐商量才能确定。
两场看似规模浩大的叛乱。居然都在十二个小时内彻底平复。其中一场因作贼心虚自溃而终结,另一场则仿佛印证了秋瑾的僭主之说,被所有人憎恨的蔡元培轻而易举就被朱宽肅拿下,叛乱瞬间土崩瓦解。
秋瑾此时还不知道京中事情。而杨锐更是对两场叛乱的结果一无所知。他此时刚刚飞越渤海,看到了胶东大地。此时跟随护航的两个战斗机中队因为燃料耗尽不得不立即寻找平地降落,而他所乘的飞机则在他的命令下继续寻找县城。但飞了二十多公里无果后也不得不找地方降落。
农历五月田野里庄稼已经是郁郁葱葱,高粱玉米竖起了厚厚的青纱帐。使得原本黄褐的大地看起来生机勃勃,临近中午了。越来越热的太阳底下,杨锐能看到地里有农民正在劳作,他们对于忽然飞来飞机大多好奇张望,但也有不少人在地面上奔跑。
并未在意农民的反应,越飞越低的飞机终于在一条不知名的河边找到一块两百米左右的平坦草地,那里虽有放牛戏水的牧童,可这对降落并不碍事。叶云彪那架飞机最先降落,以为杨锐探路。在其安全降落后,杨锐这边也开始拉低,飞机的两个前轮在接触性碰地后最终实落下去,机上的每个人立即感受到了看似平坦的草地上那一个接一个的起伏,好在没有大坑,飞机颠簸滑行一段后,终于在一片红薯地前停下。
“马上打开电台,联系保定!”杨锐在跳下飞机前嘱咐飞行员,他必须马上联系保定。
“是,总理!”周宝衡高声答道,其实不待杨锐下令,他就打开了电台。
“这是什么地方,威海还是哪里?”跳下飞机的杨锐将杨无名接了下去,这小子不知道这是在逃命,还以为是旅游,高兴的很,而杨锐则严肃的看向叶云彪,
“应该是在威海附近吧。”叶云彪也不知道这是哪,他与另外一个卫士正在整理一杆狙击步枪——随机来的是一名狙击手,杨锐记得他叫涛子。他此时指着不远处的牧童道,“我去问问看是哪,也许小娃子知道。”
接近中午中分,水牛都在河里洗澡,远处有一个牧童正惊讶的看着这边。杨锐看着叶云彪腰上别着的白朗林曲尺手枪笑道:“藏好你的枪,小心把人家吓着。”
叶云彪匆匆的去,一会他极为失望的回报道:“司令,那娃儿只知道这里叫汪疃,这条河叫母猪河,其他就不知道了。不过往南一些就是庄子,那里应该会有人知道。”
“汪疃、母猪河?”杨锐念着这些陌生的地名,很识茫然,他再问道:“县城在哪边?”
“说也是在南边。”叶云彪道。他赶到河边的时候,那放牛娃害怕得连忙赶着水牛跑到了河对岸。匆匆问答同时限于胶东口音,他只得了这么些消息。
“电台如何了?”杨锐抬头问向还在飞机上的周宝衡。太阳正晒他的满头大汗。
“报告总理,还要一点点时间。”周宝衡如此,另外一架飞机的飞行员也如此回报。他们听口音都是广东人,满口白话味的国语。
“那就……”杨锐正说着,不想远处青纱帐里忽然窜出了十来个人,他们都扛着木枪一样家伙,再看蓝衣黑裤的服装,应该是当地的农兵。
农兵们越走越近,为首的一人在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就大声问道:“倷干啥的?”
胶东话杨锐和叶云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