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炮击,柏来乐上校顿时认为复兴军比八年前更加强大。
按照军队的编制,炮兵总是会有两套甚至是两套以上的人马,复兴军正规师有四十三个,现在征召的预备役。包括第三批的五个师,也只有四十五个。一分为二的炮兵部队加上经过培训的军校生,整个军队体系中的炮兵并未因为扩军而使炮兵水平下降。
柏来乐上校此时只看到复兴军炮兵勘称优秀。但在突击堑壕里的预备役师的新兵大部分都是手脚发软、脸上发青。这些并未经过实战的农兵之前几个月虽有听过炮声,但五百多门大炮同时发炮,并且还有两百七十们就在堑壕后方百米处,只把他们惊的魂飞胆丧。
是以,原本熟悉的口令此时变得茫然陌生,检查钢盔的时候,很多人居然僵硬的抬不起胳膊,弄得带队的排长和班长用棍子把他们一个个抽醒情况才稍微好了一些,但依然有极个别的士兵出了些状况。他们或是重新钻回猫耳洞,或是尿了裤子,或是想着往后逃跑——但堑壕里四处是人,逃无可逃。
菜鸟们的反应都落在班排长们眼里,他们对此并不吃惊。对那些极个别者,能从猫耳洞里面拖出来的还好,那些大哭大闹想着要回家怎么也劝不住的,直接用手枪在堑壕里给毙了。枪毙的枪声比炮声更加刺耳,随着软成一滩烂泥般的士兵一头栽倒。军官命令刹那间每一个人听的都更加真切。
“想想谁给大家减的租子!想想谁给大家撤的捐税!想想家里有盼头的日子!不拼命,你能吃饱?不拼命,你能过活?不拼命,你能光宗耀祖?弟兄们。咱们身后就是京师!就是朝廷!就是皇上!没有朝廷,没有皇上,你们能有好日子?都有了。跟我一起喊:‘保卫京师!’”
“保卫京师!”枪毙加苦劝,新兵们终于有了些正常反应。
“保卫朝廷!”军官们再次高喊。
“保卫朝廷!”声音终于更大了一些。握着的枪刺也更齐整了些。
“保卫皇上!”军官们终于有了些满意,此时整段堑壕的喊声都汇集了起来。声音在炮声中起起伏伏,但接连不断。
“保卫皇上!”声音越大,喊的越齐,新兵们的胆子越是大。
“保卫京师!”口号再一次的轮了过来,总政编排出来的三句话确实有效的很,喊着喊着就越来越激发守军的士气。终于,喊声中炮击开始转移,堑壕后侧的火炮继续压制日军炮兵,另一半火炮则往前挪到一公里外日军堑壕后方,以隔断其他日军增援前线。于此同时,冲锋的军号声吹响,军官们跃身上了堑壕,对着壕里士兵高喊道:“兄弟们,冲!跟我冲!”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之前怯弱的士兵因为恐惧而亢奋,一个接一个的跳上堑壕,往日军阵地冲去。一千米的距离,带队的军官不断控制着节奏,以使得新兵一开始不至于跑的太快,并且边跑还边喊着‘注意队形’,但显然,一心只想往前冲的新兵已经听不进任何命令,他们抓着步枪啊啊呀呀,巴不得早些把那些东洋鬼子扎死。
142、143、144这三个师的士兵一出堑壕就一片混乱,很多士兵跑着跑着就黏在了一起,更有些士兵像是左右脚不平衡,跑出去的路线居然是弯的。若不是他们后面也有军官提着棍子赶着,士兵可以永远也到不了日军堑壕。
士兵们撞撞跌跌,幸好此时野炮部队还有些火力在压制堑壕处的日军,迫击炮也对日军出现的火力点进行打击,是以这群马蜂一般的乱兵并未被日军火力射杀多少。一千米的距离再长也终有到达的一刻,在冲到日军堑壕两百里处,己方所有的炮击压制都已经停止,从震慑中回过神来的日军发现潮水般冲击而来的复兴军,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从地上跳起,反冲锋迎上去。
距离越来越近,军官们终于喊出扔手榴弹的命令,只有少部分新兵听闻命令扔了手榴弹,可扔出去基本无效,手榴弹要么失了准头,要么根本就没拉导火索,根本就没有爆炸。来不及诅骂,‘啊啊’几声乱叫,两军士兵已经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白刃战开始了。
和手榴弹不拉导火索一样,新兵们此时根本就忘了平常训练的刺刀术,他们只是本能挥舞着手中的刺枪,妄图拨开对面刺来的刺刀。在一个个新兵的惨叫声中,未及时拔刀的日本士兵也被另外一些新兵趁机刺中——再优秀的士兵也防不住众人的轮攻。很快第一波冲杀过来的日本就被复兴军新兵的洪流所淹没。
敌人消灭的这么快,疲劳和血腥终于使新兵们回复些理智。在军官们的喝令和带领下,第二波日军对付起来更加容易些,几个、十几个新兵围着一个日军,只将其刺得满身是洞诸人才会收手,二十多分钟的战斗,堑壕处的日军要么格毙,要么逃跑,看着远远逃走的日军,在军官们制止追击之后。不需要谁带领,新兵们都呼喊起来。
支那人居然敢主动出击!大日本士兵居然狼狈撤退!消息传到直隶司令部,参谋们难以置信。情报不是弄反了吧?
“情况就是这样的。”作战参谋木下宇三郎硬着头皮说道:“己方炮兵被支那军压制,对冲锋的支那军无法炮击,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