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小孩,只愿意把他当成大人。但很显然,他所问的问题便是很多大人也不明白,朱宽肅就更是不知道了,他只看着杨锐发愣,以待杨锐解惑。
杨锐见他如此,便想解释,但是这话题似乎太长了,而且说了小孩子也未必会懂,他话提了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出口,只好道:“有皇帝在,很多人会安心;可有皇帝在,又有很多人不放心,所以你只能是称王,不能称帝。你明白吗?”
杨锐憋出来的话。便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当,朱宽肅更是不明,只是看着他满脸疑问。杨锐笑道:“你以后会明白的。你身为岷王。号召大家一起革命,那么以后是个中国人都会说你做的好。但你一旦成为皇帝,那就要被全天下人骂了,你父亲母亲也要为此蒙羞。”
杨锐不提父母还好,一提父母朱宽肅便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什么是可见见到父亲母亲大人?”
朱宽肅在湖南的葬礼早就办了,杨锐不忍告诉他原委,只好道:“革命成功你就可以见了,不但可以见。还可以搬到皇宫里和他们一起住,到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和在潭州时一样。现在呢,你要是见了他们,那一旦走漏了风声,那满清可是要灭九族的。”
灭九族的威力可是比丢海里喂鱼大多了,朱宽肅顿时小脸都吓白了。杨锐见此又道:“你好好听话,革命成功之后那就能见着他们了。你要是不听话,革命拖个十年八年都不成功,那这一辈子都很难见着了。”
“我一定听先生们的话。”朱宽肅说道。认真的很,之前唱戏的感觉一扫而空,只觉得现在做的这个事情无比重要。
杨锐临行前来见朱宽肅。只想着在他心里灌输一些民主思想,却不想这个工作蔡元培早就做了,让他白跑一趟,不过白跑就白跑,最少这能让他放下一些心。回去的路上,杨锐问陈广寿:“孑民现在怎么样了?”
“蔡先生啊?蔡先生那边还是老样子啊,没有什么异动。有什么事情吗,先生?”陈广寿说道。蔡元培被捕之后,复兴会四处打听到下落本想救人。但因为关在北京内城区的民政部监狱,那里面戒备森严。着实不好动手,在众人想冒险一试的时候。却又被杨锐喊停了,加之满清并不杀他,所以现在只是买通狱卒看着他。他现在的待遇并不太差,牢房都是裱糊过,一人一间,而且还可以托人买书,只是报纸却不能外购。
“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些想他了。”杨锐问了蔡元培之后便不再说话。在他的印象里,蔡元培是个不错的朋友,但却未必是一个好的革命者,他很多事情想法都是太天真了。
蔡元培在杨锐心里想了一会便不想了,而后他的脑子里又装满了严州反围剿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很早就离开了美国,邮轮也是快轮,但抵达沪上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了,而且过几日就是惊蛰,农谚有云:过了惊蛰节,锄头不能歇。满清的春季攻势和革命军的扰乱计划都在准备,在沪上法租界的寓所里,看着从东北过来的贝寿同,杨锐问道:“准备怎么打?”
先于满清动手,打乱满清的进剿,这是上个月决定的计划,严州和参谋部都为此探查考虑良多,计划已经定了,但是不是能万无一失,那就谁也能不能保证了。
指着桐庐、富阳、杭州三地,贝寿同道:“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严州被派出两个旅从桐庐忽然攻向富阳,占领富阳之后,再进逼杭州,把满清大部分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西面的徽州、南面的金华,北面的宣城,并不主动进攻,最多只会派小股部队袭扰作战,能端掉清军的辎重弹药最好,如果端不掉,那就只是袭扰,以打乱他们的围歼计划。”
“为什么选杭州?”看这贝寿同选的进攻方向,杨锐很是奇怪,他原以为会选北面的宣城方向的,那里是安徽新军和江苏第九镇驻防,第九镇是有内应的;或是选南面的金华,这一面是江西新军和一些巡防队驻守,人数有近三万人,但战力却是四路里面最弱的一支。而杭州这边,有第六镇和第十镇和一些巡防队,算是四路中最强的一路了。
“选择杭州方向主要是考虑调兵迅速,还有就是后勤补给。”贝寿同指着钱塘江的上游富春江解释道:“今年冬天偏暖,按照严州的老农所说,这样的年景,早播种也成。所以,在我们开战的时候,根据地就已经在播种了,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劳力都需要应付农忙,所以选择有水路保障的东面,那么顺流之下的补给,将最低限度的使用根据地的劳力。”
“那怎么对付满清的炮艇?”杨锐问道。选择水路固然是好,但是满清的炮艇对付起来很是麻烦,这些炮艇虽然破烂。但是都是铁甲的,迫击炮无法对付。而上面的火炮虽然射速慢,但好歹是门火炮。以前围剿的时候,满清是水陆并进,而后被革命军的水雷炸沉了两艘,满清便找了很多水手划着木船扫雷,最后革命军只得在河道狭窄处钉上木桩,迫击炮定好角度,才把那些炮艇吓了回去。而现在依水而下富阳。怎么对付满清的[炮艇就是最要紧的事情了。
“东北那边调了两个炮连过来,十二门76mm的俄式野炮,这些野炮有四门改装过,打水上目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