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的威力并不为这些刚拿起枪的泥腿子所知晓,只要满清新军的大炮一响起来,自己这边的军心一定是动摇的。
军队这边的命令都已经下发,政务部那边在次日也开始行动,除了筹粮筹饷之外,那些被囚禁的满人,也全部挪到钱塘江边挖战壕。当然,“囚禁”这个词只是濮兰德的说法,谢缵泰很大方的带他参观了整个满营,还准许其拍照。其实满人住的是之前的兵营,居住条件不能算太差,但和早前的满营相比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食物是普通的米饭,菜肴也是百姓常吃的咸菜。在谢缵泰的解释下,复兴会的之所以“囚禁”他们、要他们做工,是因为这些人领了“旗饷”,他们用做工的钱来抵消之前所领的旗饷,一旦旗饷还清,那么他们就可以重归自由。
旗饷濮兰德是知道的,他好奇的道:“这也就是说,他们和复兴会是债务关系?”
“不是。”谢缵泰笑道:“应该说他们和军政府之间存在债务关系,而他们本身的资产并没有办法证明是合法获得的,所以他们只能通过做工来还债。其实这些钱他们是很难还清的,本着人道主义原则,十年之后他们将重归自由。”
“十年?”濮兰德说道。
“是的,十年。如果有人替他们担保或者偿还,那么他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不处死满人是军政府的确定,从法理的角度说,不比他们的祖先,他们和汉人只存在债务关系,拿了几十年的旗饷总是要还的;从阴谋论的角度看,不杀他们比杀他们更好,一旦清兵再次占领杭州,那么这些拉粪车的、扫大街的、挖战壕的旗人就立马要翻身,显示做主子的威风来,屠杀是一定的——其实就是要满人大规模的屠杀汉人,并且屠杀的越多越好,唯有屠杀才能制造仇恨,也唯有仇恨能唤醒所有沉睡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