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美不担心,又把其他事情也再说了一遍。
“好。有你办事我就放心了。咦,对了,今天叫局,那个仙凤怎么没来?”仙凤就是应桂馨相好那边拉二胡的小姑娘,陈其美只觉得那女子漂亮,又听说还是个雏,今天叫局的时候叫了,但却没有来。
吴乃文心中一笑,栖凤寓里面现在最出名的书寓就是这个仙凤了,此女性子极烈。宁愿自杀也不愿接客,有一次吞生鸦片还是送到洋人医馆才救回来的。从此之后妈妈也不再强迫她接客,只是有些局还是要她陪。她也识相,有些斯文老实的客人还是去陪局的。一首洋人曲子拉完就回来了,可越是这样,那些达官贵人就越是哈儿狗的一样求着要见她,甚至还有两个洋鬼子也迷上了她。
“二哥,人家眼界高啊。今天晚上她可被洋人请去了。”吴乃文不敢不说实话,但又怕陈其美恼怒。道:“若是她知道二哥是革命党,那一定会芳心暗许的。”
“哦,她喜欢革命党?”陈其美一时间忘记生洋人抢走了美女的气。开始想起仙凤来了。
“这……”吴乃文其实就是瞎说,他只知道那个仙风喜欢的客人都是短发洋装的,照这个摸样那不就是革命党吗。
他这边说不出话来,陈其美倒是没有追究了。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下午就必定要万安里那边等着杨竟成。还有。完事之后,你记得要……”
他说着就做了一个打枪的动作,要吴乃文事后灭口,吴乃文心中一惊,道:“二哥,明白,事成之后……”
“不管事情成不成,都要!”陈其美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瞪,把吴乃文吓了一跳。
“是。是。保管他们几个看不到后天的太阳。”吴乃文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说道。
翌日的下午,四大委员又枯坐在万安里等待北京的消息,若是京城消息还没有什么变化,那最早今天晚上,最晚明天早上就要下达作战令了。杨锐昨夜又想了几次,提前举义不管是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其结果就是多死人。现在会中很多人都火烧屁股等不急,巴不得早日举义好推翻满清。那自己就顺了他们的意好了,不如此,自己这个会长的威信会大受损失。
杨锐晚上在住处想的很好,在死些人和自己威信之间他选择的是死人,但是早上一到万安里,看到在三楼那些已经在不断忙碌的年轻姑娘,又觉得活生生的派她们去死实在是太过残忍。善良很多时候是怯弱的同义词,不过这都和干革命无所牵连,革命要的是摈弃所有的善,这一点杨锐越来越明白,只不过他暂时间还做不到。
“焕卿那边是不是能不要处罚那么重……”通讯室自上一份电报之后就很久没有再发电了,沉默了良久,蔡元培忽然试探性的说道。他似乎觉得已经决定举义了,那对陶成章的处罚可以减免。
“不行!”杨锐不等王季同发言就把话亮了出来,“擅离职守,私自串联。这是会规绝不容许出现的违纪情况,看着焕卿是为革命,这才网开一面;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开除出会了。这一次举义的最终原因,在于京城兵变,他在沪上无用,兵变之后我们也会如此应对,他如果此时在京城,那我们好歹也多一些消息,所以他这是瞎跑添乱。”杨锐说的很不客气,其实在他心里要不是念及历史上陶成章创建了光复会,而后在革命成功又惨死于陈其美之手的悲剧,他才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焕卿这一次确实是太过分了。”章太炎在举义一事上和蔡元培站在一起,但是在处理陶成章一事的时候又和杨锐的想法一致,要不是杨锐心知此人心直口快,还真的要把他当成万金油墙头草了。
杨锐和章太炎意思一致,王季同就更不要说了,对于违纪会员向来都处置的很严厉,蔡元培只有摇头作罢。
众人议完此事的时候,陈广寿敲门进来来,他气呼呼的道:“先生,外面大马路那边,多了不少洋兵。”他早上送杨锐到万安里之后,就去打听昨日那女子的家境,打听完了出来却见大马路上一队队的洋兵。
“洋兵?大马路?”王季同听到洋兵有些诧异,但再听到是大马路就放松下来,道:“洋人部队很多时候会去跑马场那边,并不奇怪。不过……遒秉,”王季同喊向隔壁的俞子夷,“你去派人去查看一下那些洋人要做什么。”万安里所在的这条路,和大马路隔了两条街,加上洋人一般都是从大马路去跑马场。王季同并不紧张。
其实盖温特少校就是打着去跑马场的幌子把皇家海军陆战队调到大马路的,在平时,租界只有两个地方军队会去。一是跑马场,二是打靶场,打靶场在美租界那边,去那边再转到万安里太远,所以他最终选择的路线就是大马路——这里离目的地只有三百多码,跑步一分钟不到。
在大马路的路口,詹姆斯中校把队伍停了下来。各队的军官聚在一处,一面租界地图已经打开,就等着带路党应桂馨指路。应桂馨被这么多人高马大的洋毛子一围。只感觉喘气都喘不过来,只待盖温特拍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低头哈腰的用半生不熟的英文指着地图上万安里一带道:“这里……这里。茶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