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们的同行?谁是我们的客人?哪些客人能赚到钱?哪些客人赚不到钱?这是做生意的首要问题。Du00.coM以前做生意的人之所以亏本,就不是分不清哪些是同行,哪些是客人;也分不清哪些是客人能赚钱,哪些客人不赚钱,是以,我们一定要分清同行和客人,更要分清楚诸多客人的不同,只有团结我们真正的客人,打击我们真正的同行,生意才能做的成功……
南京,两江总督官衙的书房内,端方正在看着从沪上六百里加急送来的“绝密”文件。若不是这些东西都是从复兴会乱党手里弄过来的,他都要把这些垃圾文章给扔了,写的人真是没学问,便是蒙学学生做的文章都要比这好。
同时文章还写的很是隐晦,不过看了好几遍之后,加上有刘光汉的一本学习心得笔记,端方总算是琢磨出了一些东西来,比如这篇名为《中国社会棉布之市场分析》的文章,若把“棉布”换成革命,那就应该是《中国社会革命之各人群分析》了;里面所说的“同行”恐怕就是朝廷,客人则分好几种,为士绅、市民、手工业者、自耕农、佃户、流民、学生、兵士等等,文章里对这些买“棉布”的潜在“客人”都做了细致入微的分析。
作者认为,士绅是赚不到的钱的客人,但是不能丢,没有士绅撑门面,那么“同行”就会找麻烦,“棉布”真正要想挣到钱,那是要卖给佃户、流民,这些身无寸缕之人,只有他们才为了一匹“棉布”而抛头颅、洒热血;而学生。虽然也是很好的客人,但是因为数量太少,并且牺牲了太可惜,并不是良好的客人;至于市民、自耕农、手工业者,这些人身上虽然有衣服。但又破又旧,难以遮体,只要发动起来,也是会买“棉布”的……
端方看完篇文章就感觉头皮发麻,再花两个钟头看完所有的文件和学习笔记,身上完全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在这些零零散散的语句中看到了复兴会的图谋,这不是要杀官造反啊,这简直就是要夺天下啊!在他的理解里,那些举旗一挥,然后杀向县城的乱党其实并不能撼动大清的根基,甚至。他还希望革命党多举义,举义越多那乱党的实力受损就越厉害。可这复兴会,完全不是按照这个套路来,而是举着立宪的招牌,以自治为名向地方上渗透,若是这样被革命党渗透,那几年之后。这天下还是大清的吗?
端午抽出一张纸就想拟电报奏,把这个阴谋发到北京,可没写两行他就停了下来,这电报发不得。现在京中情势极为严峻,庆王抱病在家,袁世凯更是足不出户,载泽还有清流一系很是嚣张,编纂官制局因为庆袁失势,完全是载泽和瞿鸿机说了算,除了留了个位置给载沣。其他毛都没有剩给庆袁。以前说不能立的内阁,可现在皇上又把内阁之事提了出来,至于这内阁总理……载泽是想做,但是无奈资历太浅,弄来弄去只能先找老好人礼亲王世铎先来顶一下。然后他和载沣为协理,之后再取而代之。
各部既然要裁撤,那么各地的督抚也就不一定能保得住,光绪还是一如戊戌时候那么操切,所以这次各地的总督准备弄出一些乱子来,把革命党要抓一抓,以示国会未开,革命党还在作乱,同时士绅那边也在鼓励他们上京请愿,把战火烧到京城那边去才好。端方想到此节,笔也就放下了,大清是要保的,自己的位置也是要保的,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位置,若是自己在位,那这两江一地可是一定要保的平安的。
“大人,天字号的虞老爷求见。”下人在外面通报着。
“哦,他来了吗?”这天字号可是国内第一号商家,不但在辽东修了铁路,还要在安徽修条铁路,这虞老爷可就是为这事情而来。“那就先让他在花厅等候吧,我一会就到。”
“是,大人。”下人走后,端方又提起笔,不过这次不是发给北京,而是发给沪上道瑞澂,他是载泽的连襟,又是端方的下属,现在朝局变幻,庆袁失势,端方已经在结交载泽的人,不然这官位没办法稳,他和袁世凯只是亲家,投靠过去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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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里,栖凤寓所。
应桂馨自从上一次事情办好后,便极为得宠,好处也捞了不少,特别是现在光绪出山,原来的志大人现在真的变成志大人了——前个月他一听光绪出山的消息就急急忙忙赶去京城了。不过志大人虽走,话还是留下了,只说着等日后要保举他做个知县什么的。
“二哥啊,你还革什么命啊,还不如和兄弟一起跟着志大人混吧。”旁边贵凤伺候着,应桂馨使劲的吃了几口菜,再喝了一口老酒,开始劝陈其美不要革命,投身到伟大的保皇事业上来。他和陈其美相识,还是得益于陈其美三弟陈其采,以前范高头的徒弟得罪了洋人,是陈其采帮忙摆平的,众兄弟感激之下都认陈其美为二哥。
“光绪就是出山做了皇帝,那也是根基不稳,我听说京城为了改官制的事情闹翻了天。就这样,他还能做几天皇帝。”陈其美利落的很,认定的事情绝不反悔。“再说了,我和夔臣干的可都是相同的事情啊,你们不是要杀复兴会的人,我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