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能再次被激发出来,毫无目的的对着山岗的两侧开枪,只是他们的射击迎来是更激烈的反击。口袋阵入口的部队是山口太郎少佐的大队,他在伏击开始就被炮火点名清除,中队长河源正想组织反攻的时候脑袋就被打了一个洞,但很快安达少尉又冒了出来,他伏在一匹死马的后面,向身后趴在洼地里的士兵说着话,“冲上那边的山岗,冲上那边的山岗……”
看着后面那些士兵似乎从之前的惊恐中镇定下来,安达少尉猛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抽出他的指挥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杀给给!”旁边的士兵也被他的勇敢所感染,一个个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少尉指挥刀所指的方向前进。
不得不说安达少尉的运气非常好,他既然没有被四处乱飞的子弹损伤分毫,狙击手也似乎忘了看顾这个方向,让他组织起了一次稍微像样的进攻,随着安达少尉所部的突进,更多的日军从地上站了起来,全部向北侧的山岗上冲来。
机枪手陶长贵操着机枪,身体也随着机枪抖动着。在他的操控下。丹麦机枪就像是一只豹子般嘶吼。吐着火焰喷出子弹,他极力的控制着颤抖的枪身,努力的将子弹准确的撒向人多的地方。他打着正过瘾的时候,旁边副手拍拍他的左肩膀。于是他转向了左边,看到这么多日军急急的冲了过来,他兴奋的反倒把机枪放了下来,使劲往手里吐了一口吐沫,接着又搓搓手,再把机枪射速挑快一档,最后才抬起枪尾扣动扳机对着冲来的日军扫射,机枪怒吼的同时,他也怒吼起来。“来啊!小鬼子,来啊!小鬼子!”横飞的子弹中,一个个日军像割麦子般的向后倒下,接着更多的日军冲近,然后麦子再倒下。终于所有的麦子都倒下了,机枪的嘶吼也挺了下来。
硝烟弥散中,枪声似乎挺了下来,那边山沟里伏着的鬼子似乎死光了,负责此段的营长彭清鹏对着司号员喊道,“差不多了,吹号吧!”
嘹亮的军号响了起来,山岗上伏着的士兵都端着刺刀往下冲,进到六七十米左右握着的手榴弹也使劲扔了过去。看到山岗上的敌军气势汹汹的冲了下来,那些伏在地上装死的日军不得不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将刺刀装了上去,等着和敌军决死一拼,只不过敌军还没有到前,无数手榴弹就飞了过来,“砰、砰、砰……”的爆炸里又有不少鬼子去见天照大神。
手榴弹这一轮之后,没有霰弹枪的二营开始了激烈的白刃战,士兵们练了几个月的辛酉刀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在一声声“左”或者“右”里面就有一个日军被刺刀洞穿。朱大毛刚刚刺杀完一个日本兵,第一次杀人的快感还没退去,拔刺刀的当口,一柄刺刀就从侧面刺了过来,穿透了他的左腰,剧痛之中朱大毛扔掉了自己的枪,双手想抓着对方的刺刀,可对方显然是个刺杀老手,刀刃不到底就抽了回去,朱大毛只指抓到一个刀尖,然后手指就被对方的刺刀顺势抹掉几根,双重创伤的剧痛让他跪了下去,以至使小鬼子的第二刺落了空。看着前面的双脚,朱大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劲向前一纵,扑到了小鬼子的身上,连掐带咬和对方在雪地里扭打起来。
白刃战总是异样的惨烈,但很明显,改进过刺刀术并且身材高大的独立军占有绝对优势,在最后一个鬼子兵被几把刺刀同时刺倒之后,战场上一片血红,四处都伏着奇形怪状的尸体,耳边都是凄厉的惨叫声。惨烈的交锋一完,救护队就冲上来了,跑在最前的是女护兵钱二丫,她虽是小脚但跑的飞快,如今的她一点也没有在宽甸县城那会寻死觅活的样子,甚至对于死尸也很是镇定,只要见倒在地上的灰色军装,她都去摇一摇,看看有没有动静,如果遇到还有气的,就马上的嚷嚷起来,一边给伤员束着绷带止血,一边招呼着担架队“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那里……”
营长彭清鹏看着遍地的尸首,骂了一句,“操他娘!”虽然日军战法陈旧,但是却死硬异常,根本就不像张昌国说的那么好打,这一战下来估计自己要损失一个连了。“他娘的!”他不由的又骂了一句。
这是旁边的通讯员提醒道,“营长,我们该向司令部发报了。”
彭清鹏半点精神打不起来,说道,“发吧。还有提醒其他部队,敌人很死硬,白刃战不宜过早。”
雷以镇开始炮击的时候,旅团长冈见正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被敌军伏击了,而且自己还是伏击圈内,他马上命令部队就地防守,并且试图攻占山沟两侧的高低。同时又急急的排出传令兵联络各部组织突围。
只是他亲自组织的向山沟两侧高地的突击很不成功,这一片地势独立军都很了解。该占的高地都已经占领了,冈见正美的几次突击都被布置在高地上的机关枪打得粉碎,见突击无望,他便只能就带固守待援了,而这个时候传令兵带来的消息让他更是沮丧,己方似乎已经被敌军分割包围了,刚才派出的传令兵根本突不出去。
这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十岁,只不过他还是想着固守以待第八师团的救援。“坚持住,坚持住。敌军不能消灭我们,弘前师团就在我们身后。”他反复的唠叨着。安慰着别人。也安慰着自己。
四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