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燕咬牙,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蹦出来,“皇、甫、莲!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刚才叫我滚了……”皇甫莲嗫嚅了一下,才开口说话。
“那在我叫你滚之前,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我的?”看到皇甫莲满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江南燕真是又气又怜。
江南燕真的很想狠狠地揍皇甫莲一顿,可是看到他脸色苍白,满身都缠着纱布的样子,又下不了手,只能在嘴上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她深吸了口气,伸出食指,用力地戳皇甫莲的胸膛,每戳一下,就蹦出一个字,“该死的男人!你到底把我想成是什么样的女人了?你以为你破相之后,我就会……就会……”
说到最后,江南燕已经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皇甫莲再次撇开头。
“不准逃避!”江南燕火大地把皇甫莲的脸扳回来,双眼喷火地瞪着他,“没有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皇甫莲干哑地开口,深幽的黑眸灼灼地看着江南燕,声音里,掺杂着无法错认的愧疚。
“只是什么?”江南燕迎视着皇甫莲的目光,执意要追问出个所以然来。
皇甫莲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江南燕一刻也没有放松,直勾勾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皇甫莲才终于开口说话,然而吐出口的却是,“没什么……”
“没什么?”江南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被被点燃。
她食指用力地戳着皇甫莲的胸膛,嘴里不停地骂着,“该死的男人!你知不知道,听到你死的消息,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你……”
江南燕说不下去了,嘤嘤地哭了起来。
皇甫莲慌了手脚,连忙伸出手去,不自然地替江南燕抹泪。
这样的动作,让江南燕看清楚了皇甫莲的双手——
那根本已经不能算是一双手了,上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骨节,甚至都扭曲了。
与其说是人的手,倒不如说是兽爪更来得适合一些。
江南燕一把抓住皇甫莲的手,提高音量道,“你、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还疼不疼?”
是夏侯风里弄的吗?夏侯风里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所以他才不敢见自己?
她昏迷不醒的那断时间里,皇甫莲到底受过什么样的酷刑?
江南燕胸口抽紧,看着皇甫莲已经不成样的手,再也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来。
“不要紧。”难堪、从皇甫莲幽暗的黑眸中一闪而过。
他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江南燕却紧紧地扣着他的手不肯放。
“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江南燕心疼地看着皇甫莲不成样子的手,眼泪扑漱漱地掉下来,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进两人交握的手中,滑下手背,掉到地板上。
夏侯风里他……怎么可以把人折磨成这样?
真的太过分了!
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来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吗?
江南燕望着皇甫莲的手,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一般,一阵阵地发酸灼烫,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她就这样泪眼婆娑,定定地看着皇甫莲的手,不断地掉眼泪。
好半晌后,才终于把心情调整过来,抓着皇甫莲的手,往内室走,绕过屏风,再往前走。
“燕儿,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宜过于劳累……”皇甫莲干哑着声音说,任由他拉着自己走。